,忽然間像老了十歲,每走一步,都需要人攙扶著。每日送去的飯菜,都原樣從房裡又端了回來。
綺妍只好一邊料理府上的喪事,一邊每天親自煮些清談的小米粥,加上開胃的小菜,多少會讓房玄齡吃點。
“你姨母的後事已經辦妥,跟王爺回去吧。”
午後,綺妍攙著房玄齡在樹下歇息。
“可是您的身體。。。。。。”綺妍擔心的望著房玄齡,房夫人去世的這段日子裡,他不勝悲痛,幾次昏倒在棺木前。
“不要擔心我,妍兒,你姨母生前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不要讓她走得不安心。”
“妍兒不孝,未能在姨母身旁送終,姨母臨終一定在等妍兒吧。”
每想到此處,綺妍總忍不住落淚。深恨自己身子不好,不能侍奉房夫人善終,這是她人生第一大憾事。
小桃知道她的心思,更加不敢告訴她,是因為李恪下藥,才釀成了她今日的悲痛和遺憾。
李恪自覺愧對綺妍,所以連續一個月來,綺妍未回王府,而是留在房玄齡身邊照顧,他也不吵不鬧。綺妍不在,他獨自在王府也是悶得發慌。於是,大多數時間他都留在柴府,有時甚至留宿。
房玄齡見綺妍難過的模樣,便寬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姨母走的時候讓君羨留在身邊,她走的很平靜,你莫要這樣自責,不然她九泉之下都會不安。”
綺妍點頭答應下來,“姨丈,真的沒有人知道姨母臨終跟君羨說了什麼嗎?”
房玄齡略搖頭道:“沒有,你若是想知道,就去問他吧。”
說完,房玄齡站起身,綺妍忙要去扶他,只見他背過身,擺擺手道:“我已讓小桃收拾了你的東西,儘早去做你的事吧。”
綺妍望著房玄齡遠去時頹然的背影,想起那句——如彼遊川魚,比目中路析。
房玄齡夫婦夫妻幾十載,多少個春秋歲月,相互為伴,互相扶持,比目情深,如今一人先一步離去,剩下的一人要如何孤獨的度過以後的殘生?
雨後初晴。
李恪正在柴府欣賞歌舞,與柴家人對酒暢飲。王府來人通報說,王妃回府。李恪立即起身,向柴令武夫婦及在座的柴令如告辭,眾人還未來得及請他留下,李恪已轉身飛奔回府。
柴令如心中憋氣,又不好發作,大聲斥退了廳上歌舞演奏者,以及在旁伺候的眾丫鬟。
“看來這吳王真是個情種!”柴令武望著門外感嘆道。
“真不知道徐綺妍是何方神聖,竟能把世間男子迷成這樣!”巴陵公主冷冷地道。
“大哥!立即召集死士!”柴令如眼中散發出陰毒的目光。
“令如,你。。。。。。”柴令武有些不明白妹妹的言下之意。
“你們還看不出來麼?徐綺妍一日不死,我們柴家助吳王登位的大計永遠無法實現!所以徐綺妍一定要死!”柴令如句句怨毒,為達目的,即使不擇手段也好。更何況她本就容不下綺妍。
既生瑜何生亮?!
“可是——”柴令武有所猶豫,向四處望了一下,低聲對柴令如道:“上回下毒的事,皇上下令徹查,眼下如果再動她,恐怕。。。。。。”
“大哥,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小怕事,自古以來哪一個成就霸業的帝王不是踏著血路走來的?為了柴家日後的富貴榮華,冒這點小風險又算得了什麼!總之,我一定要徐綺妍——死!”柴令如說著,揮袖將桌上的酒杯器皿一掃在地,滿地的碎片堆積。
李恪回到王府後,四處尋找綺妍蹤影。宮女說是剛出去了。李恪感到一陣沮喪,以為一回來就可以見到綺妍。
其實綺妍是悄悄去了君羨府邸,連小桃也沒有帶。房夫人臨終時只有君羨在旁,他們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