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在身上的手機也不見了,空蕩蕩的休閒室內,沒有任何可以聯絡外界的物品。
江沐用力錘門,嘶聲大喊,可門外一直都無人回應。
賀家包下了一整棟酒樓,除了專用於舉辦訂婚禮及後勤安排的幾層樓,其餘一律空置,連全部工作人員都在這一天全方位圍繞訂婚禮服務。
錘門的手疼的幾乎失去知覺,嗓子也啞了大半,江沐最終還是放棄了,整個人像被抽盡了全部力量,靠著門失魂落魄的坐在了地上。
「何必這樣……何必……」江沐痛苦的抱著頭哭泣,眼淚一滴滴的落在了地板上。
何必要用這種方式來保證他的訂婚禮順利進行。
是害怕自己會搞砸他的訂婚禮嗎?
其實只要他親自跟自己說一句實話而已
但為什麼一定要用這麼殘忍的方式告訴他,他的確被騙了。
不知過了多久,江沐哭也哭累了,心裡激烈洶湧的憤怒和痛恨,也一下子化成了一潭死水不再起伏,他倚坐在門後,半睜著雙眼看著牆上的掛鍾,看著秒針噠噠跳動著行走,逐漸感覺整個世界一片寂靜……
又過了許久,門外忽然傳來人的腳步聲。
江沐身體微震,荒蕪的臉上終於又恢復一絲生機,他扶著牆門吃力的站起身,再次拍著門大喊。
這一次門外終於有人回應了。
「誒這裡面怎麼有人啊?」是來這層樓的儲物間拿東西的酒樓工作人員,聽到裡面江沐的聲音十分意外,「你等等,我這就去拿這間門的備用鑰匙奧。」
很快工作人員便開啟了房門,他一臉驚訝的看著江沐,剛想詢問江沐的身份,但江沐卻先開口道,「訂婚禮在幾樓?」
大概是在休息室時就已心力交瘁,江沐此刻反而顯得鎮定了許多。
「啊?哦,就在樓下。」工作人員愣愣道,「話說您是訂婚宴上的客賓嗎?」
「我……」江沐神經質的抽笑了一聲,「什麼都不是。」
「那你……」
「我看一眼就走……」江沐臉色蒼白,低聲道,「就一眼。」
男工作人員感覺江沐精神不太對勁,心裡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戒。
因為只需下一層樓,所以江沐未去坐電梯,而是走了樓梯,而那名工作人員謹慎的跟在江沐身後,手裡握著傳話機,準備隨時呼叫同伴。
剛開啟安全樓道的門,江沐就聽到一陣悠揚的鋼琴聲,那是從幾米外的大廳入口傳出來的。
腳下如墜千斤重鐵,每一步都異常艱難,連四周的空氣都彷彿突然稀薄起來。
呼吸,微微吃力……
等終於到了門口,江沐看到不遠處白色禮服著身,比以往更加英俊迷人的賀謙言,此刻正優雅從容的在賓客間敬酒笑談時,江沐有種心突然被挖空,整個人只剩下一具軀殼,站在原地,搖搖欲倒。
挽著賀謙言手臂的女人年輕漂亮,偶與賀謙言交流的目光都充滿難以掩藏的愛意,在諾大的宴會大廳,她那一襲銀白色魚尾長裙,和賀謙言身上純白色的訂製禮服交相輝映,是全場最優美矚目的存在。
阿參發現了宴會大廳門口的江沐,他心頓時一沉,正快步朝江沐走去時,他忽然看到門口的江沐緩緩轉身,就這麼不聲不響的離開了。
阿參愣住了,但以防萬一他還是快速跟了上去,直到看到江沐進了電梯,隨之電梯外牆上的顯示屏顯示是直達一樓。
阿參返回大廳,附在賀謙言耳邊將剛才所見匯報給了賀謙言。
江沐以為自己的淚在那間休息室已經流光了,但這開車回去的一路上,他的眼淚依舊掉個不停,唯一長進的,大概就是沒有再哭出聲,只是不斷抬手擦揉眼睛。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