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麼情況?”君爺的嗓音冰冷了三分。
獨獨陳母沒聽出來,或是徑直顧著自己感情激情地說道:“難道你們兩位領導不知道嗎?我不認為你們會不知道。一是,本來這種事情就不該允許的。讓我兒子和一個學生談戀愛,這放到社會上被人議論是玷汙了我們這裡所有人的名聲。二是,既然事情都這樣了,我家孝義一蹶不振,是不是你們該勸他忘掉這事兒,而不是慫恿他繼續抱著個死人,連婚都不打算結了。”
陳母說到“死人”兩個字時,趙文生咳了一聲,不得不提醒她。他表妹一天遺體沒找到,都不算死。
陳母接到他這提醒,明顯有不滿的情緒,覺得趙家對子女管教不嚴。本來她是要把這事都鬧到趙家彭家那裡去的,後想想,由於不知道自己兒子有沒有錯,才作罷。
“說完了嗎?”君爺冷冰冰道。
陳母這時方是覺察他的情緒,不明地抬起頭看了看他,觸到他鷹般的眸子,她嗓子眼裡冒緊,君爺的杯子磕砸在桌上時,她驚得是差點兒整個人從沙發裡跳起來。
對君爺來說,首先敬重不敬重你是長輩,需要看你是不是會做人。
“說完了,我說幾句。”君爺道,“首先,我對你作為一名軍人的母親卻保持如此狹隘的心腸感到十分失望和痛心。在從你剛才的話裡面,我只能聽出,你認為你兒子的婚事高於一切,甚至高於一條鮮活的十八九歲的年輕生命。在所有人為這個不幸發生意外的女孩祈福希望她活下來的時候,你只關心你兒子能不能找到老婆。”
陳母的臉騰地紅了,紅成像被火炭燒的鐵塊,囁嚅著說:“我這,不是說希望她死——”
“你心裡面已經認定她死了,心裡面認定她無論她是不是死了都是很討厭的一件事情,因為阻礙了你兒子的婚事。”君爺說,“如果你只是一名普通的老百姓,我不會說你。可你不是,你自己本人也是國家單位人員,身為軍人的母親和妻子,你的思想,卻比一個心地淳樸善良的老百姓還骯髒自私。”
陳母是被君爺這句句芒刺刺得體無完膚,奮起辯解起來:“可我同時是個母親,我為我自己的孩子著想有什麼錯!我總不能讓他一輩子抱光棍。”
陳母這話剛吼完,君爺“嘭”,那巴掌打在桌上是震得上面的東西全部哐啷啷響,陳母剛囂張起來的氣焰被這巴掌打到心頭上,渾身發顫。
君爺站起來,從高到低俯視著她:“你別忘了,你兒子是名軍人,也是名醫生,救死扶傷,犧牲奉獻,身負著將老百姓的性命時時刻刻放到至高位置上的職責。結果,你讓他要自私地想著他自己。你是在玷汙他作為一名軍人的榮譽!”
陳母在他如高山一般的影子下,吭都不敢吭聲。
“再說了。”君爺淡淡地說完,“陳中校如果作為一名軍人,因為挫折就一蹶不振,他也愧為軍人。我作為領導,尊重敬佩他,他現在為了忘卻悲傷重新振作,努力將自己投入工作之中,這樣的精神無可厚非。至於你將他的努力看成罪過,進而把全部責任歸咎在一個無辜的少女身上,你——”
陳母大氣不敢出。
“出去吧,不要再踏進我辦公室一步。”君爺道完這句,瞧都不會再瞧她一眼。
陳母傻了會兒,然後在意識到自己是被驅逐了,是踢中君爺這塊鐵板了。她求助地望向姚爺。姚爺低頭看著杯子,好像也沒有瞧見她。陳母鐵青著臉咬了咬唇,的確是心裡沒有想到會在這裡吃了鐵板,想好歹自己算是親人的家屬,卻受到如此待遇。這兩名爺,確實是行事風格十分強悍的人。她提起包,匆忙地自己拉開門走了出去,或是說,是狼狽地撤了出去。
姚爺抬眼,瞟向她離去的最後一抹背影,開始與坐回辦公桌前辦公的君爺說:“你這頓脾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