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姑娘更是暗覺有趣,輕笑一聲。
這小道士言外之意即是說:他是何浪的衣食父母,可何浪卻拿著他的錢,胡亂花費。
何浪惱羞成怒,退了一步,掙脫秦先羽搭在他身上的手掌。
“一顆雞蛋,可比一般人家數年用度,可比困窮人家數十年生活用度。這裡一桌酒菜的花費,便是許多人家一輩子都難以想象的巨財。”
“若是換成銀兩,散發出去,也不知能救活多少戶窮困人家?”
秦先羽彷彿自語一般,嘆道:“常言道,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但多少人能夠想起,那些酒肉花費的銀兩,從何而來?似何兄如此,以貧賤二字稱之,充滿鄙夷不屑,可曾想起,你所領的俸祿,平日的花費,吃喝嫖賭,不都是從百姓身上奪來的血汗錢?”
他聲音平淡,徐徐說來,不帶半點激昂之意,卻終是把何浪說得啞口無言。
良久,何浪才鐵青著臉道:“我為朝廷辦事,領的是朝廷俸祿,不是什麼狗屁稅銀。再者說,吃喝雖有,嫖賭二字何來?”
秦先羽哦了一聲,說道:“吃喝嫖賭,只是說得順口了,這些細節不必過於在意。”
“道長說得極好。”
商少主忽然起身來,拍了拍手,笑道:“只是這場酒宴,乃是我商羊谷所設。本人並非朝廷之人,不食俸祿,這場酒宴所花費的,亦只是商羊谷的花費罷了。”
“羊毛總是出在羊身上的。”秦先羽低笑一聲,也不多說,舉起筷子,把那半個雞蛋作兩口吃下,稱讚一聲:“果然味道極好。”
說罷,他從懷中掏出數十兩銀子,隨手扔在地上。
“既然吃了你這一個雞蛋,便還你數十兩銀子。”
秦先羽笑出聲來,往外走去。
何浪咬牙道:“如此折辱於我,這就想走?”
秦先羽轉頭問道:“何兄莫非嫌俸祿不足,還要讓小道加稅?”
何浪把臉憋得通紅。
那邊,商少主臉色難看,使了個眼色,立時就有一名內勁高手上前阻攔。
那護衛喝道:“大膽道士,如此無禮,來我商羊谷的酒宴上撒潑,還想輕易走了嗎?”
言語落下,已朝著秦先羽撲去。
那武道高手已有八寸內勁,單憑武藝,可敵九寸真氣的巔峰人物。
而在何浪看來,這少年道士略有氣質,但畢竟沒甚名氣,應當是與自身相仿,僅是修成氣感而已。
不過在徐亮,商少主等人的眼裡,這少年道士有真氣波動,當是修煉有成,把真氣凝實的修為。但商少主也不過初成真氣,那小道士比之商少主似乎更小几歲,最多也就初成真氣。
只因罡煞人物,在真氣凝煞過後,都有些許異象,而秦先羽自身先天混元祖氣較為特異,並未顯現煞氣變化,故此沒有異象顯現。此外,秦先羽年紀不大,僅是少年,便沒有人認為他有罡煞修為。
當那八寸內勁的護衛撲了過去,所有人都認為他只能被輕易擒住。
然而秦先羽不過把手一揮。
憑空有大風起。
那內勁高手撲在空中,陡然被風倒吹回去。
“真氣外放?”
眾人驚撥出聲,其中尤是以何浪與商少主最為吃驚。
何浪僵在原地。
商少主更臉色低沉,隱約抽搐,原以為自身年紀未滿二十,修成真氣,已經難得。卻不想一個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少年道士,居然是真氣外放,足可列在人傑榜前三十之列。
縱然他是商羊谷少主,可若無意外,也只有年過五十後,才有望得以真氣外放。
可那小道士又是何人?
徐亮如遭雷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