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
“有些日子不見了,”心月狐似笑非笑地道,“聖教主一向安好?”
“托爾等星鎖的福,本座好的不能再好了。”蓮淨身形自轎內躍出,一甩衣袖,幾名轎伕瞬間失去意識,身形定定地立著,維持著抬轎的姿勢,隨後雙臂一振,天地變色,風起雲湧,身體懸浮於半空,腳下綻放出耀眼的白光,呈現出蓮花的形狀,一頭長髮在白光的照耀中朝天豎起,居高臨下看著心月狐,冷笑道,“這麼久了,你這隻狐狸還惦記著本座,本座當真為之動容。”
心月狐淡淡地笑道,“聖教主還是當年的聖教主,心月狐已不再是當年的心月狐了,聖教主養傷的這二十年間,本宿的功力每日都在精進,如今已足與聖教主一戰。”
“喔?是麼?”蓮淨盛怒之下,眼角浮現出兩抹刺目且妖豔的斜紅,“那本座倒要領教領教。”
心月狐依然微微地笑著,“聖教主啊,你看本宿連兵器都沒帶,像是來打架的麼?”
蓮淨縮起瞳孔,“喔?那你是來幹嘛的?我聽說新登基的皇帝廢去你的太后之位,將你趕去給你那死鬼丈夫守陵去了?怎麼?嫌陵園荒涼,耐不住寂寞,到江南來看小橋流水來了?”說完仰天大笑,“啊哈哈哈……”
“聖教主真會說笑,”心月狐搖了搖頭,丹唇在面紗下長長嘆了口氣道,“想這正元節乃是閤家團圓的日子,我那不孝女卻不肯回鳳揚看我,我思女心切,只好到南方投奔女兒過節,圖一個團圓罷了。”
“你女兒已經嫁人了,團圓已不是你們母女兩個人的事,需要加上你的女婿才叫團圓,不對,還要加上令婿的姐姐——本座,才叫團圓,啊哈哈哈……”
心月狐笑道,“聖教主笑的這般開心,我也就放心了,江湖上有句話,叫做‘一笑泯恩仇’,你我之前的恩怨今日便一筆勾銷吧。”
蓮淨眼角剛剛消退的斜紅再次浮現,“本座只不過是看在令婿的面上,暫將恩仇拋一邊而已,待令婿百年之後,星鎖的人一個也跑不了。”
心月狐並不生氣,依舊笑道,“好,到時候就看聖教主有沒有那個本事了。”抬頭看了看月色,“時候不早了,一年多不見了,我有很多話想跟女兒說,就此別過。”
轎子抬回飯館後院,蓮淨下了轎,轎子裡的呆雁是重玲搬進屋的。
“小童這是怎麼了?”
獬、小寒、處暑都隨林媛去周王府了,重玲留下來看家,自是不知那邊發生了什麼事。
“沒什麼,”蓮淨輕描淡寫地道,“小童就是看到丈母孃略有些激動罷了。”
“……教、大小姐說的可是心宿心月狐?”
“正是那隻小狐狸,二十年不見,功力精進不少,我已能感覺到,她的氣息變強大了。”
重玲一臉不屑,“教主的功力已更上一層樓,如心月狐這般區區小輩何足掛齒。”
蓮淨的心思已轉到童宣身上,牙疼似“噝”地吸了一口涼氣道,“你看這隻呆雁……也許我該早點把一切告訴她的……”
重玲,“……”
第二天上午,林媛自周王府回來,愕然發現自家每天都比皇帝起的還早的小廚子,都這個時辰了,還睡在床上怔怔發呆。
“童兒?”林媛坐到床沿,拉過童宣的手放在掌心,輕撫著問道,“你這是怎麼了?”可是想我了?我也想你,昨天晚上,半夜醒了好幾次,伸手摸不到人……
“你問她怎麼了,我來告訴你,”蓮淨不知何時站到了背後,“昨晚回來的路上,小童看到你那親孃風姿綽約地站在屋頂上,然後就這樣了。”
“……母后見到童兒了?昨晚母后到我房裡,竟隻字未提此事。”
“說什麼見,你那親孃正眼都沒看小童一眼,枉我還提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