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娥看在眼裡，心裡油然而生出一股憐憫。大虎姥爺沏了杯茶招呼翠娥坐下。翠娥愧疚地說道：“大叔，那些年發生的事情不要對孩子們說。我那時候年輕，心也很高，說好聽的叫好高騖遠，說不好聽的叫找不著北。所以不要讓小妮知道我是她媽媽，我沒資格當這個媽媽。我對不起你和玉珍。在以後的日子裡我會盡力償還。”

大虎姥爺端起茶杯對翠娥說道：“來，喝茶。你們做小輩的能儘早知道錯了就好啊。那個年月人們連飯都吃不飽，為了吃飯東奔西走的，做錯個決定有什麼呢。不過翠娥啊，玉珍是真的不容易啊。她把小妮帶這麼大費盡了心血，這你也看到了。今後千萬不能在小妮身上傷了玉珍的心呀！”

翠娥低著頭說：“是，大叔，玉珍在小妮身上花費的心血你不說我也知道，為了小妮不受委屈，她寧願把小虎放在你這裡。這麼說吧，玉珍就是小妮的親媽。”

玉珍父親聽到這裡，放心地說道：“這就對了。翠娥，自從你投奔到我們家，我一直把你當親閨女看待，你和玉珍一樣，命都很苦，只是不一個苦法罷了。以後如果生活上有困難，儘管到這家裡來說，我們一家老小能幫上你的儘量幫你。”

翠娥聽到這裡，眼淚撲簌簌地下來了。起身來到玉珍父親的眼前說道：“從今天開始我就改口叫你爸爸吧。爸爸，你想原諒自己女兒一樣原諒了我的從前。我今天給您磕個頭。”說完跪下給玉珍父親磕了個響頭。

翠娥起身擦乾眼淚，沉思了良久說道：“大虎可能過幾天要去當兵了，假如真是那樣，玉珍打算把小虎接回去。”

玉珍父親聽到這裡眼眶也溼潤了。是啊，小虎就本不該那麼小離開他媽媽，玉珍不是心狠的人，生活真是逼得她沒辦法啊！唉，對了，玉珍今天上夜班啊？她不是說以後總是上白班嗎？

翠娥也沒和他說實話，就和大虎姥爺說是玉珍廠裡週六搞聯歡，玉珍又會個什麼詩朗誦、扭秧歌什麼的，所以就沒回來吃飯，今晚上是我領著這兄妹倆在外搓了一頓。

雅間環境幽雅。桌中央一束鮮花插於瓶內，給雅間內增添了跳動的色彩。劉錫剛到現在的腦子裡還是昏沉沉的。心裡在想：我只是請玉珍出來吃飯，事先也沒說要跳舞啊，她怎麼還帶了旗袍衣裙的，而且化妝化的恰到好處。

以前只是聽說過玉珍出身商人家庭，少女時代家境富裕，後來不知怎麼回事落魄了。今天看來玉珍還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你說就今天這場面，從包裝車間裡再找任何一位女工來應付，她不嚇傻了才怪，還能這麼從容。

玉珍兩眼傳情地看著劉錫剛。劉錫剛一時也找不出話說。倒是玉珍端起杯來敬道：“剛哥，這些日子家裡一連串的事，沒有你的幫忙，我很難應付這麼多繁雜的事。而且你又舉薦我到財務科。我深表感激。這樣吧，我先乾了這杯，算是我對你的感謝啊，那我先乾為敬了啊。”說完一仰口把酒乾了。

劉錫剛喜不自勝，自己也端起酒杯把酒乾了。劉錫剛今晚才發覺聽玉珍講話是件很美妙的事。他現在真是後悔，不應該在雅間用這麼張大圓桌，兩個人的距離拉的這麼遠。太沒情調了。這還是在飯店裡當經理的老同學千挑萬選的選了這麼個雅間。但現在埋怨也沒用了，菜都擺桌上了，就這麼個距離談唄。

玉珍好像看出剛哥的心思，抿嘴一笑說道：“剛哥，我今晚打扮的漂亮嗎？”“起止是漂亮，簡直就是天仙。玉珍，真沒想到，你這麼個年齡還有這麼好的姿色，我今晚真是有豔福了。”劉錫剛有點飄飄然了。

“那我坐到你身邊讓你好好欣賞一下吧。”說完起身坐到剛哥的旁邊。劉錫剛胳膊肘時而都能蹭到玉珍露出的臂膀。剛哥順勢把手搭在玉珍的肩膀上。

玉珍眯著雙眼盯著剛哥，本來紅潤的面龐加之兩杯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