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窯······”陸知行的眼神恍然間透出唏噓,“瓷器中唯一可以稱皇的,那就是柴窯!我在古物基地呆了這麼多年,破解了柴窯天青釉的秘密,沒想到,其中的關鍵,竟然是已經滅絕的植物!”
雨過天青雲破處,者(這)般顏色做將來。
後周世宗皇帝柴榮的御窯,成為了一段傳奇。青如天、明如鏡、薄如紙、聲如罄。只聞其名,不見其物。
後來的瓷器中,業有不少號稱“天青釉”的,汝窯的天青釉算是最為提神的,但是仍舊無法和柴窯相提並論。
沒有發現窯址,沒有傳世的完整器,就連瓷片都很罕見,片柴值千金。
古物基地所藏的柴窯弦紋樽和一片瓷片,一直沒有公佈於眾,因為只是在技術上認定了,還沒有綜合全面的證據。同時,有些東西還得藉助其繼續研究。
不過,以陸知行的水平,自然是肯定了的,不然他也不會在古物基地沉浸好幾年。
對一個痴迷瓷器的一代宗師來說,沒有什麼能比柴窯的誘惑力更大。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用這個來形容陸知行的心情,再恰切不過。
這歌詞是外行寫的,這首《青花瓷》裡用“天青色”確實不太搭調。青花,天青釉,風馬牛不相及,一個是釉下彩,一個是單色釉。而且,顏色也不一樣。
這時候,唐易看了一眼鬼叔。
陸知行回過神兒來,“阿鬼不是外人,我的很多東西,現在都是他在打下手,你說吧!”
“至少,散尾火甲這世上還有八株存活!”
陸知行一下子站了起來,來回踱了兩步,復又扭頭看向唐易,“在哪裡?”
“就是陸火聖先生曾經去過的天壽山後龍!”
“那——”陸知行沉吟片刻,“應該就是在崇禎秘藏的地方了?”
“沒錯!”
“那應該很安全。”
“嗯。陸先生,您真有把握做出柴窯?”
在確定了散尾火甲的這些個事情之後,陸知行這才緩緩坐下,語氣也平緩了一些,“我曾經送給你一塊仿柴窯的瓷片,你覺得最大的問題是什麼?”
唐易想了想,“不純,不透!”
陸知行連連點頭,“就憑這四個字,唐易你在瓷器鑑賞方面,就可以稱得上絕頂高手!沒錯,柴窯天青釉的難點,就在於‘雨過’的純淨感,‘雲破’的通透感,沒有原料,技術上始終無法突破!”
唐易介面道,“散尾火甲雖是木類,卻具備火性,融入釉汁,燒的時候,火性充分發揮,熔去雜質,才能造就釉色的純淨和通透。我能不能這麼理解,只要有了散尾火甲,陸先生就有做出柴窯天青釉的絕對把握。”
“沒有什麼事情是絕對的。”陸知行說到這裡,突然笑了笑。因為唐易之前說了他“絕對感興趣”,他就用這個否定了,結果唐易說出來的,還真是他絕對感興趣的東西。
“不過,我覺得問題不大。”陸知行又道。
“那就試試吧!”唐易點了一支菸,緩緩說道。
“不著急。”陸知行也點了一支菸,彷彿在思考著什麼。
一直期許的東西,真到了眼前,反而不那麼著急了。唐易有些奇怪,但也不是很奇怪。因為陸知行並非常人,現在也定有他的考慮。
“我建了三個窯,幾乎能燒製所有的瓷器型別,唯獨沒有能燒製柴窯的。因為我本來不抱希望了。但你來的很及時,還追加了投資!現在,正好為柴窯天青釉單獨建窯!”
陸知行說著,看了看唐易,“既然你說的八株散尾火甲很安全,那就好說了。根據我的研究,散尾火甲取下枝葉,必須在五天左右的時間之內用上,不然火性散失太厲害。所以,先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