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笑,但是嘴角卻緊繃著。
監獄設施內部已經開始出現異常變化,就快了。
他們就快回來了。
借狗人在黑暗中悄悄握緊拳頭。
「真好喝。」戀香滿足地嘆了口氣說。
「我從來不知道熱茶這麼好喝。」
「要不要再加一些糖?疲憊的時候,甜甜的茶是最美味的了。」
火藍將糖罐放在戀香面前,那是開這家店時買來當紀念的糖罐,雖然只是一個廉價的小罐子,但是火藍很喜歡。
戀香壓壓眼角說:
「火藍……謝謝你,有你在身邊,真的……太好了,謝謝。」
「戀香,別哭。」
火藍略顯嚴肅地說,將手放在戀香的膝蓋上。
「你有莉莉,所以你不能哭,要堅強。」
莉莉不安地抬頭望著母親,緊緊握住手中的杯子。
火藍雖然斥責因為不安的折磨而十分疲憊的戀香要堅強,但是她也非常瞭解那有多苛刻。
「要堅強」、「振作一點」、「加油」,別人鼓勵的話有時候比罵聲更傷心。
我已經盡力了,還要我多堅強?
火藍自己也好幾次想尖叫,無心的激勵與斥責的話實則殘酷、愚蠢又粗暴。
這些她都很清楚,可是她必須要講。
「戀香,你還有莉莉跟肚子裡的孩子,你是一個母親,所以你一定要堅強。想哭什麼時候都能哭,可是現在不是放任感情哭泣的時候,對嗎?你要振作起來才行。」
戀香眨眨眼,吞下一口口水,接著挺起背脊說:
「好的,我懂了,前輩。」
「懂了就好,以後要注意。」
「是。」
莉莉的視線在母親跟火藍之間遊離。
「阿姨是媽媽的前輩嗎?」
戀香輕擁著女兒的肩膀說:
「是啊,是人生的前輩,今後還要請教阿姨很多事情。」
「阿姨年紀那麼大了嗎?」
火藍跟戀香互看,幾乎同時笑出來。
「好過分喔,莉莉,我沒那麼老,我跟你媽媽……哎呀,可是也差了八歲耶,我真的老了。」
「哎唷,火藍。」
戀香笑了出來,她一邊笑、一邊用指尖輕輕拭淚。
「火藍,不過我真的很感謝你,如果只有我一個人,我還不知道我會怎樣……也許會非常不安地哭喊著。」
「你不是那麼懦弱的人,就算我不說,你還是會找回身為母親的堅強。而且……戀香,也許你認為我說這話只是在安慰你,不過我想再等等月藥吧,我覺得現在絕望還太早。」
也許真的只是安慰的話,只是自欺欺人,但是,有時候也需要安慰與自欺欺人,如同加入紅茶裡的一湯匙砂糖一樣。
戀香放下杯子,緩緩點頭。
「嗯,是啊……沒錯,現在絕望還太早……真的沒錯,我會再等下去,也許明天他就回來了。」
「是啊。」
火藍很想嘆氣。
只要一天沒確認月藥的安危,戀香就必須一直等待丈夫歸來,莉莉也必須等待父親回家。
絕望還太早,但是沒有希望的期待讓人心痛。
戀香握住火藍的手,她的手溫暖又柔嫩。
「火藍,我不會輸,就算萬一他、萬一月藥沒回來……我會跟莉莉兩個人,不,還有這個孩子,我們三個人會好好活下去,我會生下月藥的孩子,生下那個人的孩子,然後好好將他扶養長大。」
戀香的眼神裡帶著韌性,剛才的淚痕已經消失無蹤。
「我的身邊有你這樣支援我的人在,所以我沒事,我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