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不好了,元總管他……咦,您們在幹什麼啊?”
“真是奇怪了,你一個小小總管也能干涉老夫?”約莫五十左右富態的男子不悅開口。
“張家老爺,不是我要干涉,而是這奴婢賣身契在殷爺手上,張老爺強要她當張家妾室,畢竟不妥。”元夕生暗暗向懷安使了個眼神,要她先離去,她卻看不懂他的暗示,讓他氣個半死。如果他早死,一定是活活被這丫頭氣死的!
“老夫聽說這丫頭由聶四爺那裡轉到殷戒手裡,自然也可以轉贈老夫了。”張老爺哼了一聲:“你這小小總管是打哪來的?也敢跟老夫作對?殷戒怎會僱你這奴才當總管?”
元夕生生平最恨外人侮辱他的能力,不由得怒容滿面,脫口:“我是……”
“是出了什麼事嗎?張老爺這般生氣?”人未到聲先到,殷戒方從轉角走出,身後跟著魚半月跟一名奴僕。
“爺兒!”元夕生低喊,趁著殷戒出現的同時,巧妙地擋在懷安面前。
“殷老闆,你來得正好。老夫不過是跟你的總管討一名丫鬟過來,他在那裡東推西推的,怎麼?殷老闆,你連一名小小丫鬟都捨不得割捨嗎?”
殷戒漠然地看一眼林懷安,隨即有點不悅地瞪向元夕生。“夕生,你好大的膽子,張老爺要丫鬟你怎麼敢不給?去取出賣身契來!”
魚半月想要探出頭看個究竟,卻見身前的背像長了眼睛,微微挪動身軀。
她瞪著這男人的背。他以為她是誰啊?天姿絕色嗎?剛才她才跟這些老爺打過招呼好不好?
她轉頭低問那跟上來的奴僕:“賣身契是可以轉來轉去的嗎?”
那奴僕訝異地看她一眼,以同樣的聲量道:“魚小姐,這事很常見的。您沒聽說過嗎?”
“沒。這樣是不是有點蔑視人權?”她自言自語,又看了他一眼,問:“對了,我是不是看過你?你叫什麼?”
那奴才的表情真的佔怪了,像沒人主動問過他名字。他遲疑—下,答:
“奴才阿青,在元總管買進府的那天,曾在涼亭前見過小姐。”
她應了一聲,看見本來在聚會討論手稿的老爺們圍了過來湊熱鬧看好戲。
“還不快去拿賣身契來?”殷戒微斥。
“爺,張老爺要的丫鬟是懷安啊!”元夕生咬牙道。
“懷安……原來是懷安啊,”殷戒蹙眉,狀似苦惱道:“這就麻煩了。”
“麻煩?有什麼好麻煩?”張老爺沉下臉。“你是說,你寧願保住個丫鬟,也不願買老夫的帳?”
“這倒不是。”殷戒微微一笑,又看了懷安一眼。“懷安跟元總管都是聶府過來的,張老爺也知道我是聶大爺的妻舅,聶府多少會關照我一下。懷安的賣身契的確是在我身上,不過卻是要我找個機會收了她,張老爺,還請你多見諒,我要將懷安送給您,那我恐怕沒法跟聶府交代啊。”
眾人發出“原來如此”的恭喜聲。
殷戒身後的阿青偷瞄魚半月的臉色。她的圓臉微沉、眸半垂,像在思考什麼,隨即他瞪大眼,看見她緩緩伸出食指,用極為認真的態度戳上他的背。
頓時,殷戒的背部一僵。阿青幾乎以為她是使出什麼一指神功,想置殷戒於死地,再一定睛,只見她很用力很用力在他背上寫字。
“這麼美貌的丫鬟,聶府竟然會送給你?”張老爺心有不甘。“真不知道聶家的男人腦袋瓜子裡裝了什麼!”
元夕生一向視聶家本命,容不得外人侮辱聶家,正要破口大罵,忽見殷戒心不在焉,像在專注什麼,隨即臉色大喜又頓時遽變。
“爺?”沒見過殷戒臉色忽晴忽陰,是不是打算把懷安交出去了?懷安年紀雖大,但少根筋,很容易淪為被欺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