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冰冷。之前她怕夏天,現在她開始怕起冬天的來臨了。
“我會想辦法讓你不再害怕的。”
她笑:“除非你是華佗再世,有那種高超的技巧,生肌去疤。”
“不可能,連華佗都不可能做到。”她又在異想天開了,還是,她的家鄉真有如此高明的醫術?他咬咬牙,撇去不想,繼續說道:“我沒法讓你去疤,可我有法子對付右都御史!”
她訝了一聲,轉身瞪他。“你真要報仇?”不會吧?親兄弟互鬥,他會揹負多少罪啊?
“不報仇,他也會來找你。只要你沒進鬼門關,他就絕不會放過你。”
“他瘋了他!”
他皺眉,然後微笑:“你說的是。章家的人,每個多少都有點瘋狂。”
“你叫殷戒!”
他怔了怔,點頭。“我是叫殷戒,不姓章。”見她打著微顫,他索性轉了身,脫下外衫。“你穿了單衣,先上床吧。”
說得這麼理所當然!她扁扁嘴,但仍是放棄肚兜,換衣爬上床。
他沒立刻上床睡,反而在床緣坐下,噙笑道:“你手伸出來。”
“我很冷呢。”
“一會兒工夫就好。”
她不甘情願從被窩裡伸出右手,他一捧住,立刻嚇到。“你這麼冷?”才入秋,入秋而已啊!那枝箭到底有多可怕?
“怎麼?你要送我戒指嗎?”
“戒指?不,不是。”他取出黃金鍊子。“這是前一陣子聶家老四送我的,說是有個姑娘山窮水盡過來典當的,他要我將來送給心儀的女人,我本來想這鏈子一輩子就擱在那裡,沒想到真有送人的一天。你別看它是典當物,上頭鑲著番國的奇珍異寶,即使在京師也很少見——”
“……這是一樣很貴重的東西嗎?”
“當然。”
“若要拍賣,大約值多少?”
殷戒曾接觸珠寶行的知識,大約知道行情,尤其他現在人面算廣,隨時能夠得知所有的商事訊息。他道:“叫價約莫數百,若是有人喊價,可高達上千。不過目前從走私海船流入市面的,多半有限,近一年來則幾乎不曾出現過。”
“……我賣的時候只拿到五兩銀子。”
俊美的臉龐有剎那的迷惑,而後他脫口:“是你的?”
“當然是我的。我剛來南京沒錢,全身上下沒有一樣可以賣,只有手鍊可以賣,那當鋪老闆騙我說這東西太常見了,要能賣五兩就偷笑了!”
“這是商人本色,不能怪他……真是你的?”
她瞪他一眼,乾脆取過手鍊。“你從剛才就試著要把手鍊套進我腕間,對不?不過不好意思,我有點胖了,而且鏈子也不是這樣戴的,對於恰恰好的鏈子得這樣戴。”她開啟鎖勾,手鍊立刻套進她的腕間。
殷戒的視線從手練移向她的圓臉,眯眼問:
“你家鄉的東西?”
“是啊,我當初買的時候好貴的。”
的確是她的!他想起來了,手鍊內側刻有奇怪的圖樣,跟她箋紙右上的圖樣一摸一樣。他翻過她手腕,指著那奇形怪狀的刻圖問道:
“這是什麼?”
“是英……是某個海外國家的文字,月亮的意思。”
“你會說番語?”
“咦,我、我不會說這裡的番語。”英語在這時候有嗎?她只記得這裡有義大利人跟葡萄牙人出現而已啊!
那是說她的家鄉也有番國了?世間到底有哪個地方會既像中土又不是中土?
不敢再想,他默然無語,翻身上床,沒等到為她取暖,她已經自動投懷送抱。
她的身子冰涼,他直接抓住她的雙手放進他的衣內。
“真過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