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搬出去,他們都要搬出去的,至於財產,那就按人分配好了。
她看到伯父緩緩走了過去,低頭對她母親嘀咕了幾句,然後便看到她母親狠狠地鎮了一下,“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她母親突然大叫了一聲。
那時候她早已心力憔悴了,根本就沒有心思去管這件事——剛開始,這件事本來看起來就只是一件意見出現分歧的小事而已,最多也就鬧下口角的。
她沒有再看那邊,而是繼續望著地面發呆。
“不可能!這不可能!”又是她母親的幾句咆哮。
她無奈地嘆了口氣,將雙手遮住了兩耳,卻還是可以聽到那些聲音。
“你再說,你再說我就殺了你!”母親的聲音更大了。
“你們到底有完沒完!”她終於忍不住叫了起來,可是,她卻聽到了更大的一聲尖叫——她可以肯定那是她大伯母的聲音。
真的,她完全沒有想到為何會發生這樣一件事情的,原本事情就顯得夠複雜了。可是,事情就是這樣發生了,誰也無法預料的,連當事人都不敢相信。
當她抬頭的時候,她看到她大伯的脖子上正有一股液體瘋了似的往外噴了出來,母親的手上拿著一把大剪刀,臉上卻還帶著一種讓人覺得恐怖的笑。大伯母則站在門口的一邊,已經被嚇住了——她大伯很快地伸出手去將自己的脖子捂住了,那液體卻已經順著他的雙臂直接落到了他那純白的襯衣上。
她也被嚇住了,她那奇怪莫名的動作也讓在場的每一個道士都嚇住了,他們紛紛轉過頭去的時候,都不由得睜大了眼睛,似乎是不敢相信這裡發生的一切。
是啊,那誰能相信呢?明明眼前的一切就足以讓人十分費解了,可是,又一件事情還是在他們眼前發生了——她母親在她大伯的脖子上狠狠地紮了一剪刀,將他的大動脈給紮了個極大的傷口。
她愣了好一會兒終於回過了神來,一邊朝堂屋跑去,一邊大聲叫著:“你們還愣著做什麼,趕快救人啊!”
這一切都發生地太快了,太快了,根本就沒有給任何人喘息的機會,真的,一絲機會都沒有。
當她來到堂屋的時候,她母親手上依舊抓著那把依舊在滴著血的剪刀,正一臉喜悅地看著眼前的一切,臉上的那種表情卻又讓人覺得十分恐怖——她很確定,母親已經瘋了,這個素來堅強的女人——在經受了這麼多的打擊之後終於還是瘋了,徹底地瘋了。
“抓住她!”她一邊蹲了下來,一邊大喊著。
那時候,已經來了很多人,雖然大家人多,可是也不敢輕易靠近,因為她手中還有一把血跡尚未乾去的剪刀,而那把剪刀的口子又是對著外面的。不過,沒有多久,大家還是將她制服了,並且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般危險,又或者是說,根本就沒有危險。
她幾乎是讓他們將自己抓住了,然後綁了起來。然而,她臉上的那個詭異的笑容卻一直都沒有散去。
屋子裡已經滿是血腥味,和那濃濃的桂花香以及那漆味和在一起,顯得十分怪異。
“快點送醫院。”她已經將自己身上的一隻衣袖給猛地扯了下來,正欲將那個瘋了般往外流血的傷口給堵住。
他的臉色已經蒼白了——他抬起了自己的右手,眼睛微閉著,搖了搖頭,示意自己已經不行了。他嘴巴又微微動了幾下,卻沒有發出足以讓她聽到的聲音。
“你想說什麼?”她竟然發現自己哭不出來,只是覺得很急,而心中卻似乎又有一萬根針在扎著一樣。
他又微微動了下嘴唇,吐出了一兩個可以讓她聽到的字,卻不是那麼清晰。
她俯下了身去,將耳朵緊緊地貼著了他那同樣幾乎已經讓她感受不到溫度的嘴唇——幾乎一模一樣的場面,她聽到的卻還是那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