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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被一陣獅吼給吵醒的雲奴,遠遠的便瞧見冉柚喃的身子像個布偶似的高高拋起,霎時,即又重重的墜下。
雲奴小快步的衝過去。
馬幼斯也跑向前,探看冉柚喃的傷勢。
罪魁禍首不動如山,他的唇邊仍是噙著殘忍的笑意,而且漸漸的揚開笑弧。但是——他的心口竟然揪緊,刺痛難當。
她已成為他的魔咒!這個認知令他難以坦實面對自己的心性。
不!不該,也不容許自己為她起了漣漪。
“北戎弗兒只能是血祭的牲禮。”
幸好只是小傷。雲奴已經決定,回到大都,她要把赫瑟安烈可恨的行徑稟告皇后和公主。可是眼下她和冉柚喃兩人大概要成為餓死鬼了。
“給你。”冉柚喃塞給雲奴一個冷硬的饅頭。
“那男人不是不給咱們糧食?”天知道她倆已經斷食四天。
四天前的那顆小饅頭甚至長了黴苔。
冉柚喃虛弱的扯開笑容,“是馬護衛偷偷拿給我的……”
“只有一個?”
“嗯。”她有點頭昏。
“那麼你幹啥拿給我吃,你自個兒呢?”
“他討厭我,他生我的氣所以才連累了你,是我不好。”巫官曾經說過她是妖孽轉世,是禍害。
“別自責,你很好,真的,只要有一點點人性的人都忍不下心薄待你。”偏偏赫瑟安烈沒有人性!“咱們分著吃,呃?我是奴才,體力較好,你就吃多一些。”雲奴剝開一小塊的饅頭,其餘的硬是逼迫冉柚喃吃下。
“雲奴姑娘……”
“不準不吃!否則你真的會成為枯骨人。唉,原本要教你寫字的,但是現在都快沒力氣了。”慘!“你逃走,好不好?”她怕雲奴跟著她被欺負。
想也不想的,雲奴立刻斷然拒絕,“我是要逃掉了,誰來照顧你?那個人根本是魔鬼……”“別這樣罵他。”冉柚喃柔聲道。他是她的丈夫,雖然她真的好怕他。
雲奴撇撇嘴。不想多費唇舌,反正柚喃的心中沒有惡人的存在,千錯萬錯都是她冉柚喃的錯!笨娃。
“你眉毛上的炭灰快淡落了,來,我替你再抹上。”
哎,雲奴一邊拿出隨手攜帶的粉盒,一邊用力幻想宮裡的美食佳餚和舒服的床榻。
餐風露宿,披星戴月。
良駒和破爛的車轎全沒了,赫瑟安烈斥退所有的轎工和僕從,一行四人以步當車的走了百里路。
冉柚喃的足底全起水泡,汨汨的血水乾了又裂,傷了好幾口子,而云奴也好不到哪裡去,兩個嬌娃一下子憔悴許多。
但是冉柚喃依然美得驚人。
人煙稀少的山路偶有鄉野村夫扛柴經過,沒有一個人見到冉柚喃而不口瞪目呆、心跳加速,甚至有好幾個莽壯的漢子還摔跤、臉紅。
這日,他們來到一處墓地。
極目望去,一個接連一個的墳墓彷彿無窮盡,看也看不完。
“今晚,就在這裡安眠。”赫瑟安烈說著,驀地勾起迷炫人心的魅笑。
雲奴立刻尖叫,“這裡?!死人耶!開哈玩笑?這裡的冤魂至少幾萬條……”“冤魂?他們的確是冤死的枉魂。”
“求求你,別這樣做,公主她會受不了的。”天知道她自己已經汗水涔涔。揚了一抹冷笑,赫瑟安烈用力的掐捏冉柚喃的美麗下顎,“怕嗎?北戎公主。”“我……痛!”他的手勁好強。
“肉體上的痛太容易承受了。”他要她承受的是剖心挖肺、蝕骨的劇痛。“放開你的魔手!”雲奴護主心切的張牙舞爪。
一旁的馬幼斯極想勸諫,但深知少國主的殘性狠心,他不敢置喙半詞,只好以眼神訴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