漉漉的大眼睛,也曉得昨晚她怕是真的嚇到了。先前他滿心歡喜,期待同她成親。知她自小便嬌嬌弱弱,就想著細心待她。只是昨晚他喝了些酒,又太開心,瞧見她穿著一身大紅嫁衣的模樣,美得不成樣子,怎麼都挪不開眼。之後他回臥房,看著她已經沐浴完,穿著薄薄的寢衣坐在榻邊等他,他惦記了兩輩子,哪裡還能忍得住?
他摟著她,曉得她是真的受不住了,所以才會同他說這個,便湊過去親親她的額頭,說道:&ldo;是不是很疼?讓我瞧瞧,好不好?&rdo;
作勢便要去解她的衣裳。
甄寶璐耳根子一燙,一把按住覆在她腰際的大手。雖說昨晚她身上哪哪兒都被他看過了,可那會兒總歸是晚上,而且還是在昏暗的床帳之中,她還能自欺欺人。可如今,這大半天的,他大大咧咧就要解她的衣裳,她是怎麼都不肯的。
疼的確是疼,可卻不好給他看。
她一口拒絕:&ldo;才不要。&rdo;
她怕他胡來,忙搖搖頭說道:&ldo;你得聽我的。&rdo;
見她害羞,他也不逼她。
薛讓將握著她腰帶的手鬆開,摟住她,說道:&ldo;阿璐,昨晚是我不好,只是那會兒我有些忍不住……&rdo;
甄寶璐紅著臉,聽他這麼繼續說下去,也不曉得會說些什麼粗俗的話,心下嘀咕了一句:&ldo;像兩輩子都沒見過女人似的。&rdo;
薛讓笑笑。
可不是嘛,他眼裡心裡都是她,別的女人他壓根兒都不會多看一眼,這和沒見過女人也沒什麼兩樣。
她偎在他的懷裡,跟著他呼吸,隨著他結實的胸膛起起伏伏。他喜歡抱著她,親親她,摸摸她。眼睛裡帶著笑意,彷彿已經期待了很久很久。甄寶璐知道自己是喜歡他的,只是她對他的喜歡太理所應當了。他一直陪在她的身邊,對她好,彷彿什麼事情都難不倒他似的,這麼厲害的人,誰都會喜歡的,後來他強勢霸道的邁出那一步,她便接受了他。
‐‐可是她想不出自己有什麼地方值得他這麼喜歡的。她又不像她姐姐那般知書達理賢良淑德。
甄寶璐想著她和薛讓頭一回見面的時候,那時候她才八歲,而他呢,一個十四歲的沉默寡言的少年。
甄寶璐伸手環著他精瘦的窄腰,臉頰靠在他的胸膛之上,忽然想起了上輩子的自己。若是那時候,她也能遇到他,那該有多好。她肯定不會受那麼多委屈的。
薛讓低頭,看著懷裡安靜的妻子,這才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一個吻,將她抱到了床榻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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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寶璐醒來的時候,發覺自己正躺在榻上。
沒見著薛讓的人,她便起身走到外面。
一個穿著淺綠色褙子梳著丫髻的小姑娘朝著她行了禮:&ldo;奴婢雪竹見過少夫人。&rdo;年輕的姑娘聲音悅耳清甜,帶著些許軟糯,聽著很是舒坦。
甄寶璐原想倒是沒怎麼注意過這四和居的丫鬟,畢竟她剛嫁過來,昨晚洞房花燭,她沒時間注意,今兒早又一大早去了如意堂,回來便歇息了。
如今瞧著,這位叫雪竹的丫鬟,生著巴掌大的瓜子小臉,五官雖然不算精緻,可這一雙大眼睛水靈靈的,尤為漂亮。
甄寶璐想了想,讓祝嬤嬤將所有四和居的丫鬟嬤嬤叫了過來。
除卻一些個粗使丫鬟,四和居還有四個丫鬟,分別是雪竹、雪梅、青芽、青荷。這四個丫鬟不管是模樣身形都極為相似,個個嬌小玲瓏,容貌俏麗。
甄寶璐先看到的這個雪竹已經生得很標誌了。可這四人之中,最漂亮的還是這個身形最嬌小的,名叫青荷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