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兩房的姑娘,甄寶璐便是再熟悉不過的。長房的薛宜芳,二房的薛宜蓉,還有一個六七歲大的三姑娘,叫薛宜芷,也是二房的。
甄寶璐跟著薛讓一一喊了人,心裡面有種很奇妙的感覺。從今日開始,她也是這個家的一員了。
從如意堂出來,剛走到外頭,薛讓便挽起她的手,體貼道:&ldo;昨晚你都沒怎麼睡,我陪你去休息一會兒。&rdo;
不說還好,一說起昨晚,甄寶璐便臉紅,心裡更是惱了他。只覺得平日這薛讓斯斯文文的,待她細緻溫柔,裝得還挺像,到了榻上便是露出了真性子。她的確有些累,腿也還酸著,那處更是疼得厲害,只是她剛進門,大半天的便睡覺,若是被人知道了,不曉得會怎麼說她了。再者說,她才不想讓王氏挑她的錯處呢。
婆家不比孃家,當了兒媳婦哪裡還能像閨閣那般隨心所欲?
甄寶璐鐵了心要當個賢惠的妻子,自然不然給薛讓惹麻煩,搖搖頭道:&ldo;不用了。你陪我四處走走吧。&rdo;
薛讓含笑應下,沒讓丫鬟們跟著,只獨自領著她在安國公府的院子裡走著。
甄寶璐只覺得他捏著她的手,大熱天兒的,掌心熱烘烘的,都得出汗了,這才說道:&ldo;你別老是牽著我,瞧瞧方才,祖母他們都笑話我了。&rdo;他臉皮厚,不在意,可她卻不好意思。
薛讓卻沒放手,道:&ldo;不成。咱們好不容易能光明正大的牽著手。&rdo;
德性。
甄寶璐笑了笑,心裡卻是甜滋滋的,抱怨道:&ldo;可是我都出汗了。&rdo;
&ldo;是嘛?&rdo;薛讓曉得她愛乾淨,這便鬆開手掌瞧了瞧,而後拿出汗巾替她擦著手心。她的手又白又嫩,小小的,先前不染指甲,這會兒因出嫁染了指甲,格外的好看。
甄寶璐任由他替自個兒擦著手心,說道:&ldo;我方才瞧見咱們前院搭著葡萄架,這葡萄架夏日納涼最好了,改明兒你讓人給我弄個鞦韆成嗎?&rdo;
還有什麼成不成的?他立馬應下,說道:&ldo;我親自給你搭。&rdo;
她笑了笑,覺得這樣真好。怪不得人家說新婚夫妻最是膩歪,不過剛成親,她便感覺到了。她望著他的眉眼,想到了什麼,喃喃道:&ldo;大表哥,我以後是不是要改口了?……可是我叫你都叫習慣了。&rdo;她略略蹙眉,有些為難。可嫁了人,總歸是要改口的。先前她習慣叫他大表哥,只是生氣的時候,才會喊他的全名。
這個薛讓倒是不在意。
他道:&ldo;你喜歡怎麼叫就怎麼叫。只是稱呼罷了,不過‐‐&rdo;他頓了頓,望著她的眉眼,瞧著她還有些稚氣,只是眉宇間卻多了一絲初為人婦的嫵媚。薛讓想起了昨晚她在他身下的樣子,眸色深了深,聲音也暗沉了些,&ldo;……你只要記著我是你的夫君就成了。&rdo;
甄寶璐雙眸一彎,歡喜的笑了笑,帶著平日的孩子氣。
夏天悶熱,大早上的,沒多久日頭便毒辣了起來。薛讓知妻子身子嬌,自然是捨不得她曬的,走了一會兒便牽著她回四和居。
二人行至荷花池邊,便見那池邊的八角涼亭內,一抹纖細窈窕的碧綠身影立在那兒,清風拂過,裙擺微掀,有幾分出塵脫俗的味道。見那亭內的姑娘,餵完了魚兒,正走出來,恰好看到面前這對新婚的小夫妻。
不是旁人,正是那借住在安國公府的表姑娘周娉婷。
周娉婷不是安國公府的人,是以方才她在如意堂沒有見著她。甄寶璐素來心大,先前早就忘了這一茬了,眼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