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託了公安局的朋友一邊查地址;樊邵一口氣開到了S大;順著周圍網咖一家家的找了過去。直到凌晨兩點半;他接到朋友電話的同時也發現了已經倒在網咖電腦桌前睡著了的米曉。
又安心又生氣的感覺他現在還能感覺到,但卻沒想到再見到米曉時,眼前人已經完全變了一個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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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是一如既往地忍不住眼淚;一如既往地不知道還嘴,一如既往地用沉默推開她的關心,一如既往地在他懷裡痛哭而後逃離。
只是他從來沒有想到過,那樣柔弱的小丫頭,竟能如此決絕地說出那麼多遍的“再也不要見面”,而他在她眼裡看到的不是任何試探他心意的把戲,她的意思是永遠。
拒絕,安慰,勸說,挽留……
這時候,樊邵才發現原來同那麼多女孩子相處過,可自己做起這種事來竟然還是愚蠢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後來的樊邵一遍遍地試想如果當時硬是將米曉鎖在懷裡的結果,可卻是如何也忘不了小丫頭那句帶著顫抖的乞求。
“讓我一個人……大叔,求你。”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請求?
樊邵一遍遍地想也想不出結果。
為什麼他費盡心力地想要留她在身邊,可她卻只為了一點傷害就承受不住想要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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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始生米曉的氣,不是簡舒說的那些製造流言蜚語的任何人,只是對米曉生氣,為她的輕易放棄生氣。
連著幾天都被焦躁的心情纏繞,所有試圖轉移注意力的事件,最終都會回到對米曉憤怒的原點。
為什麼不同他傾訴,為什麼不向他求助,為什麼一個人就決定了所有事情,還用這麼不可挽回也無法挽回的方式。
這樣煩躁的情緒直到週末開始了全面的爆發。
可當他想要發作時,卻發現自己只是孤身一人,周圍沒有任何可以承受怒氣的人或事。
不是沒有朋友,只是他還付不起毀滅形象的代價。
於是只有他與米曉一起擁有的那隻大白熊,只有它,承受了一個主人對另一個主人的全部怒火。
只是等到天黑時,大白熊又安靜地坐在了樊邵的枕邊,而剛剛虐待過它的主人也只是安靜地坐在它身邊。
之前稍早些,樊邵收到了米曉郵來的外套與手帕,乾乾淨淨整整齊齊,而就在樊邵想打給米曉電話說些什麼的時候,他卻發現米曉的電話已經處在了關機狀態,同樣一直沒有音訊的還有線上的米餑餑。
她說過,東西會郵給他,不會再上線,也不會再打電話。
果然,她全做到了。
她勝利了。
用拒絕一切的方式,贏得了永久的勝利。
而他卻要用謙恭的姿態去接受、去解釋這可笑的結局。
但他錯了。
若不是二流發來簡訊,樊邵根本不會想起米曉還在論壇參過賽的事情,更不會知道參賽的作品還獲了獎。
可是等樊邵一開啟米曉曾經為之笑過哭過的那張帖子,他一下就呆住了。
上面全是米餑餑同風落在一起的截圖。
有些他記得的,有些他不記得的。
樊邵知道小丫頭有愛截圖的習慣,早到之前的魔尊晚到後來的燕歸來,他都知道。可他沒想到,不知在什麼時候,她已經偷偷留下了這麼多他同她在一起的瞬間。
是一個壞女人利用了好男人的故事。
樊邵看著這樣的佈局發展想著那天的情景竟然笑出了聲,直到他看到那句“沒有資格”。
這一刻他才彷彿看到了那天米曉淚眼朦朧後的心意。
只是故事到那裡還沒有結束。
睡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