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懷裡摸出一張帕子仔細擦手,一邊道:“進了詔獄,你會招的。”
說完,又隨手將帕子一扔。
趙鯉有些驚奇地多看了他兩眼,她已經注意到了,眼前這位沈大人堪稱帕子精,竟隨身帶著好多條不同花色的。
見趙鯉看他,沈晏輕輕側目,斜了她一眼:“怎麼了?”
趙鯉急忙搖頭。
相比起決絕的常師傅,紹剛顯然要懦弱得多,渾身發顫發顫地跪在,也不知是嚇的,還是被趙鯉那一腳給踹的。
趙鯉這才看見他露在外邊的右手。
他的手腕曾經受過重傷,又沒有得到好的治療,有明顯的歪曲痕跡。
只有那個店夥計,臉貼在地板上,一個勁討饒:“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小的只是打工混口飯吃,上有老下有小,各位只要留我一條命,讓小的幹什麼,小的都配合。”
他連珠炮似的吧噠吧噠說了一串。
然後被一個校尉嫌吵,上完木枷後,從一旁的架子上抓了一把精工木核桃,塞進他嘴裡堵住。
“沈大人,趙千戶!”
控制住場面後,曾經和趙鯉短暫配合過一次的馬百戶走上前來,等待下一步的指示。
沈晏沒有說話,只是看向趙鯉,示意她做出指示。
趙鯉點了點頭,上前一步:“有勞馬百戶將這三人押送回鎮撫司詔獄。”
“立刻派遣人手,四處查訪,我要知道常姓師徒的日常人際交往,還有動向。”
趙鯉想了想補充道:“查一查他們是什麼時候發的家,怎麼開的這間鋪子。”
這間三山街的鋪子,雖說不是地段頂尖,但也算昂貴。
趙鯉不信兩年前還能被皮貨商欺凌的常姓師徒能在兩年內迅速發家。
看紹剛那般暴躁易怒與人結仇的模樣,這師徒兩對皮貨商一家的酷烈手段,只怕受害者不會少。
“是!”馬百戶拱手稱是。
趙鯉又道:“留下人手,隨我將自處排查一遍。”
像是常姓師徒這樣的人,住處必會留下陰私,趙鯉不放心普通廠衛巡查,怕他們著了道。
這傢俱店是盛京十分常見的格局。
前面是二層樓的店鋪,後邊是一個院子,院裡搭著亂七八糟的棚子,裡面整齊地碼放著一些木料和半成品的木器。
院子後面是一間庫房,庫房旁邊兩間低矮的小房子,就是常家師徒二人的住處。
趙鯉走到其中一間,剛一推開門,便被裡面的味道燻得倒退一步。
這房中所住之人顯然衛生習慣很糟糕,臭腳丫子味道都辣眼睛。
趙鯉捂住鼻子,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