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烈春反手握住背上刀柄:「那可能就要嚇到小姐了。」
殷佑微臉色一變。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不許呦和藍莓的營養液=v=
☆、遇
便在此時,從路的那一頭骨碌碌駛來另一輛馬車。
山間狹路相逢,需得有一方相讓才可通行。
刀烈春回頭一看,望見那精緻馬車車簷上掛著的玉牌,微微眯了眼,鬆開握著刀柄的手。
那輛馬車的車夫道:「那邊的車可否讓一讓?」
殷佑微翹了嘴角:「不讓。」
那車夫顯得有些為難,轉頭和車廂裡的人說了什麼。
隨即一個人打了簾子走出來,身形修長,肩上披著一件薄薄的鴉青披風,一雙丹鳳眼挑起,端的是七分風流三分犀利。他開口,嗓音溫醇如春酒:「這位小姐,我們忙著趕路,你在這兒也不走,勞煩讓一讓?」
殷佑微道:「誰說我不走?只是有人不肯讓我走,那我也不讓你走。」
那公子望向刀烈春,朝她頷首:「刀姑娘。」
刀烈春抬手抱了抱拳,昂著下巴:「原來是公子絕,您怎的來了這兒?」
他道:「帶妻求醫去。倒是許久沒聽到刀姑娘的訊息了,怎麼現在和一個小姑娘槓上了?」
刀烈春道:「我找人。」
公子絕瞭然點頭:「又在找沈少俠了?」
「不錯。」
「莫非你懷疑沈少俠在那位小姐的車上?」公子絕忍不住笑了起來,「那小姐絕非江湖中人,怎會和沈少俠有牽扯?」
「唔,我查到了一些東西,所以想探個究竟罷了。」
殷佑微插嘴:「那這位姐姐也太放肆了些,莫不是欺我手無縛雞之力就想隨意動手?半分臉面也不肯給我。你說的那什麼少俠我又不認得。」
公子絕瞥了殷佑微一眼,對刀烈春道:「動起手來也不好看,刀姑娘不如賣我個面子,放了這小姑娘吧。」
刀烈春盯著他:「那找不到沈樊成怎麼辦?」
「不會的。」公子絕淡淡一笑,「刀姑娘連若愚閣都信不過麼。」
刀烈春想了一會兒,道:「那我便等著若愚閣的訊息。告辭。」她轉身朝殷佑微抱拳:「多有冒犯,還望小姐不要介懷。」說罷,便策馬離去。
殷佑微張開手心,不動聲色地在背後擦了擦汗。她對公子絕報以感激一笑,對車夫道:「給他們讓個路。」
公子絕轉身進了車廂。
他們的馬車從身邊駛過,山風吹開窗帷,她窺見一個女人的側顏,只是這女人的臉從下巴到額頭都以白紗覆住,唯獨露出一雙眼睛。
女人恰恰好望向窗外,教殷佑微看了個清楚。
一雙翠綠色的眼,像兩潭剛解凍的春水,在深邃的眼窩中盪出汪洋碧色來。她轉過臉去,黑色的長睫毛低垂,如同鴉羽輕輕遮住了春光。
殷佑微從沒見過那麼漂亮的眼睛。
窗帷又飄了回去,馬車轆轆遠去。
殷佑微對車夫道:「走吧。」
她放下車簾,看著沈樊成問:「你和那刀姑娘究竟有沒有仇?」
「沒有。」他煩躁地甩了甩手,「她喜歡我,跟個牛皮糖一樣甩不掉。」
殷佑微:「……」追人追成尋仇的樣子,也是很了不起的。
她咳了一聲,「我瞧著她很厲害。」
「當然厲害,能和我打成平手,不然我早就見她一次揍一次了。」他氣悶道。
殷佑微睜大了眼:「你上次不是自稱橫行江湖獨孤求敗嗎?我以為你打遍天下無敵手了呢。」
當場被拆臺,沈樊成顯得十分尷尬,不過很快恢復了吊兒郎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