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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居非是俗人居,護法伽藍點化廬。妙藥與君醫眼痛,盡心降怪莫躊躇。
行者道:“這夥強神,自換了龍馬,一向不曾點他,他倒又來弄虛頭”八戒道:“哥哥莫扯架子,他怎麼伏你點札?”行者道:“兄弟,你還不哩。這護教伽藍、六丁六甲、五方揭諦、四值功曹,奉菩薩的法旨暗保我師父者。自那日報了名,只為這一向有了你,再不曾用他們,故不曾點札罷了。”八戒道:“哥哥,他既奉法旨暗保師父,所以不能現身明顯,故此點化仙莊。你莫怪他,昨日也虧他與你點眼,又虧他管了我們一頓飯,亦可謂盡心矣。你莫怪他,我們且去救師父來。”行者道:“兄弟說得是。此處到那黃風洞口不遠。你且莫動身,只在林子裡看馬守擔,等老孫去洞裡打聽打聽,看師父下落如何,再與他爭戰。”八戒道:“正是這等,討一個死活的實信。假若師父死了,各人好尋頭幹事;若是未死,我們好竭力盡心。”行者道:“莫亂談,我去也”
他將身一縱,徑到他門首,門尚關著睡覺。行者不叫門,且不驚動妖怪,捻著訣,念個咒語,搖身一變,變做一個uā腳蚊蟲,真個小巧有詩為證,詩曰:
擾擾微形利喙,嚶嚶聲細如雷。蘭房紗帳善通隨,正愛炎天暖氣。
只怕燻煙撲扇,偏憐燈火光輝。輕輕小小忒鑽疾,飛入妖精洞裡。
只見那把門的小妖,正打鼾睡,行者往他臉上叮了一口,那小妖翻身醒了,道:“我爺啞,好大蚊子一口就叮了一個大疙疸”忽睜眼道:“天亮了。”又聽得支的一聲,二門開了。行者嚶嚶的飛將進去,只見那老妖吩咐各門上謹慎,一壁廂收拾兵器:“只怕昨日那陣風不曾刮死孫行者,他今日必定還來,來時定教他一命休矣。”行者聽說,又飛過那廳堂,徑來後面。但見一層門,關得甚緊,行者漫門縫兒鑽將進去,原來是個大空園子,那壁廂定風樁上繩纏索綁著唐僧哩。那師父紛紛淚落,心心只念著悟空、悟能,不都在何處。行者停翅,叮在他光頭上,叫聲“師父”。那長老認得他的聲音道:“悟空啊,想殺我也你在那裡叫我哩?”行者道:“師父,我在你頭上哩。你莫要心焦,少得煩惱,我們務必拿住妖精,方才救得你的性命。”唐僧道:“徒弟啊,幾時才拿得妖精麼?”行者道:“拿你的那虎怪,已被八戒打死了,只是老妖的風勢利害。料著只在今日,管取拿他。你放心莫哭,我去啞。”
說聲去,嚶嚶的飛到前面,只見那老妖坐在上面,正點札各路頭目。又見那洞前有一個小妖,把個令字旗磨一磨,撞上廳來報道:“大王,小的巡山,才出門,見一個長嘴大耳朵的和尚坐在林裡,若不是我跑得快些,幾乎被他捉住。卻不見昨日那個毛臉和尚。”老妖道:“孫行者不在,想必是風吹死也,再不便去那裡求救兵去了”眾妖道:“大王,若果吹殺了他,是我們的造化,只恐吹不死他,他去請些神兵來,卻怎生是好?”老妖道:“怕他怎的,怕那什麼神兵若還定得我的風勢,只除了靈吉菩薩來是,其餘何足懼也”行者在屋樑上,只聽得他這一句言語,不勝歡喜,即抽身飛出,現本相來至林中,叫聲:“兄弟”八戒道:“哥,你往那裡去來?剛才一個打令字旗的妖精,被我趕了去也。”行者笑道:“虧你,虧你老孫變做蚊蟲兒,進他洞去探看師父,原來師父被他綁在定風樁上哭哩。是老孫吩咐,教他莫哭,又飛在屋樑上聽了一聽。只見那拿令字旗的,喘噓噓的,走進去報道:只是被你趕他,卻不見我。老妖亂猜亂說,說老孫是風吹殺了,又說是請神兵去了。他卻自家供出一個人來,甚妙甚妙”八戒道:“他供的是誰?”行者道:“他說怕什麼神兵,那個能定他的風勢只除是靈吉菩薩來是。但不靈吉住在何處?”
正商議處,只見大路旁走出一個老公公來。你看他怎生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