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再不好意思相求娘子,只願娘子不要惱她。今後她若是哪裡做的不妥當,娘子儘管管教,只求日後她嫁了人,不要毀了家族的名聲便好。”
秦念聽聞這一句,不由想起了白瑤今天那一通鬧騰,實在是深感李氏頗不容易——不要毀了家族的名聲?白瑤若是這副德行嫁出去,早晚能將白琅的三代祖宗氣得活過來。莫說家族的聲譽,只怕她這做阿嫂的,都要因“長嫂如母”一句落得個“管教不嚴”了。
“我哪裡能管,我雖是她阿嫂,論年紀也同她差不離。若我插手,她勢必不服氣的,徒傷了姑嫂和氣。我可也不愛招人恨。”
秦念自己說著,都覺得這一番話實在是廢話——姑嫂和氣?經了白瑤這一番刀子嘴蠍子心的鬧騰,她若還能和白瑤和氣,實在是枉對她翼國公府第一禍害的美稱。她秦念素來也不是個溫柔安分的女人,誰招惹她,她是要招惹回去的。
“……”李氏張口難言,半晌方道:“左右只盼娘子別記著這小賤胚子做下的壞事兒!若是您心裡頭不順遂,我打她一頓也好……”
秦念不由笑道:“庶母說哪兒話?她為她表姊出頭,也是重情重義。秦念心裡頭不舒服,倒也沒到非得叫她吃些皮肉苦的地步。今後說話注意些也便是了。”
李氏大抵就等著她這一句,臉上登時放鬆了下來。
而秦念心裡頭則明鏡兒似的,李氏真是個什麼好人麼?未必罷……不過是想著白瑤的親事要白琅做主,而她這個枕邊人怕也能給白琅吹上風的緣故。若是她是個愛記恨的,給白瑤挑一門看著風光實則苦楚的婚事來“正性子”,也未必不可行——正是因了這個,李氏才巴巴來一趟的吧?
世間的父母心,還真是為了子女無不可為。能為了親女的婚事坑死侄女,也能為了解除後患給晚輩下跪……李氏這樣一個機敏人兒,卻生養白瑤這樣一個除了禍害自己人之外別無所長的小娘子,實在是頗有些世事難料的意思了。
第 047 章 公主
白琅共秦念兩個,少年夫婦,才貌相當,白日裡鬧這一場,到了誤會消弭之時,反倒又添了些溫情脈脈。這一夜自然是格外有些綢繆的,縱是不提錦帳之內的聲色風光,單說第二日日頭高起他兩個才起身,便足見前夜究竟是都做了些什麼事兒。
秦念端坐妝臺之前繪妝梳頭之時,都尚且有些神色懨懨,加之今日梳頭的乃是殷殷,手底下輕得很,由來她便益發睏倦,竟向白琅道:“今兒個,我實實是不想起身了。”
白琅已然裝束得冠帶整齊,聽她這般說,只笑道:“不想起,便還去歇著吧,婦人家,也沒什麼好著急的。”
秦念便拍了殷殷的手,笑道:“可聽到了沒有?不必梳了!我用過早膳還要去睡一會兒,現下梳了過陣子也麻煩!”
她這話自然是玩笑了,哪兒有白日之間睡眠的道理?殷殷也笑了,道:“娘子講什麼話來,叫人笑呢!”
於是一室之間,竟頗有些和樂融融的氣氛——直到白琅那專精於壞事兒的小廝進來,道是宮中遣了內官來,當下便急著要接娘子進宮。
秦念詫異,白琅也不免猶疑,道:“宮中有甚事,不是素來都要提前與咱們說過了,籌備好了才來接人的麼?如今怎麼一點兒訊息都不曾有?前來的,是誰的侍人……”
“是皇后殿下身邊的。”那小廝規規矩矩垂著頭。
秦念登時便變了臉色。來接她的,是阿姊的侍人?算著日子,阿姊怕不是要臨盆了吧?!
“快些請那位內官來!”她道,又向著白琅低聲解釋:“郎君,我阿姊的身孕,算下來也十個月了……”
白琅是個機敏的人,聽了這話自然了悟,點了點頭便進了內堂,以免聽到這女人家的事兒尷尬。待那內官來時,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