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她失去的，可能比他所能想像的更多，更多……

第二日，一行人繼續乘車前行，十一已經神色如常。

她打著呵欠向韓天遙索要她的兵器，&ldo;下午應該可以抵京了！你那對手強悍，難保不再生事。若我有兵器在手，便是護不了你，至少還能護住我自己周全。&rdo;

韓天遙瞅她一眼，將包裹好的純鈞寶劍和幾柄小巧飛刀一併遞了過去，順手又遞給她一隻映青酒壺。

足足比這幾天用的酒壺大三四倍。

十一搖頭，&ldo;不用了，今天是九月二十。&rdo;

九月二十，是寧獻太子的死忌。

韓天遙問：&ldo;寧獻太子不喜歡你喝酒？&rdo;

十一道：&ldo;從前我隨師父學藝，偶爾回宮，最喜歡跟他討酒喝。他變著法兒替我覓各種各樣的好酒。&rdo;

&ldo;他……喜歡你喝酒？&rdo;

並且，是宋與詢一手培養出了這麼個女酒鬼？

十一把。玩著手中的純鈞劍，低低道：&ldo;哦……後來應該很不喜歡吧？我喝醉後便罵他，罵得他狗血淋頭……他打也打不過我，罵也罵不出口，每次都被我氣走……再後來，我連罵都懶得罵他了……我覺得我這輩子從沒這樣討厭過一個人，討厭到罵都懶得罵。&rdo;

&ldo;討厭……寧獻太子？&rdo;

韓天遙凝視著十一沾了露珠般的濕。潤眼睫，實在看不出一絲她對那位逝去太子的厭惡來。

十一素來冷淡的眉眼間飄浮著淺淺的溫柔和苦澀，慢慢道：&ldo;對！他設謀試探我，還設計陷害泓，阻攔我和泓的親事，被泓一氣之下推落湖水。他被救上來後便病了，卻一個字也不敢告訴皇上。不久，我正好聽說一些別的事，氣頭上又沖入東宮將他罵了一頓，收回我送給他的純鈞寶劍，跟他斷袍絕交。他本來已經有些好了，那一夜後病情急轉直下，病勢越來越重……&rdo;

她拔。出純鈞寶劍，顫抖的指尖慢慢地在雪亮的劍身撫過，&ldo;你認得純鈞寶劍，應當聽說過，純鈞曾為寧獻太子所有吧？是我給他的。我師父留給我風佩和純鈞兩把寶劍，風佩劍自用，純鈞劍則讓我送給我未來的夫婿。剛回到京城那年，我十五歲，就把純鈞送給了他。他其實沒學過武，更不懂劍法，但自我送他的那一天起，他這把純鈞劍就從未離身……&rdo;

她的手忽然一顫，便見一溜鮮血自她食指飛快滑落。

竟是不經意間，被自己鍾愛的寶劍深深割傷。

韓天遙抬手，取過純鈞劍，握住她手腕，取出傷藥輕輕灑上，抽。出帕子替她包紮那傷處。

十一也不掙扎，由著他層層包著，卻別過了臉，淚水竟如斷了線的珠子般簌簌滾落。

小瓏兒坐在一側怔怔地聽著，竟也在不斷地擦著淚。

韓天遙便問：&ldo;你聽懂了多少？哭什麼？&rdo;

小瓏兒紅著眼圈道：&ldo;我什麼都聽不懂……可我聽姐姐這麼說話，就好像聽得心都要碎了一樣，只覺得一陣陣地心酸……&rdo;

十一匆匆擦去淚水，若無其事地又笑起來，&ldo;哪有什麼心碎？又有什麼好心酸的？其實他可惡得很，若還活著，我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