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鬱。
正是當年他曾魂牽夢縈的聶聽嵐。
她低低嘆道:&ldo;天遙,你到底……還是入京了!&rdo;
韓天遙默默地打量著她,&ldo;是。五年了……我還是入京了!&rdo;
聶聽嵐道:&ldo;若你五年前便肯入京,也許……結果不是這樣。&rdo;
韓天遙抬手替她倒了茶,待她坐了,方道:&ldo;但更可能,還是這樣。即便是錯,也只能將錯就錯。你如此,我亦如此。&rdo;
聶聽嵐的眼底便已有了淚光,&ldo;當年柳下彈琴,塘邊聽蛙,都算是錯?&rdo;
韓天遙眸光愈黯,&ldo;聽嵐,若你恨我,可以繼續恨。&rdo;
聶聽嵐端住茶,又放下,素手捏作為拳撐著額,沙啞地說道:&ldo;不恨。從我踏入施府向施家求助的那一刻,我便已沒有了恨你的資格。你是對的。韓家只剩了你,在搭上韓伯伯後,不能再搭上你。&rdo;
韓天遙似沒想到她竟會這般說,凝眸看向她,神色間有些發苦。許久,他方道:&ldo;聽聞施浩初待你甚好,我也放了心。其他的,是我和施家的事。&rdo;
他和施家的事,聶聽嵐居中尷尬,自然不宜參與。
&ldo;我明白……&rdo;聶聽嵐沖他笑了笑,卻有淚水飛快滑落,&ldo;但我無法坐視。我寧可你還在越山,觀山水秀色,賞美人歌舞。那樣,我至少知道你還好好的。&rdo;
韓天遙黑眸中隱有什麼在跳動,&ldo;謝謝。我如今還好好的,所以總該有些人不會太好。&rdo;
聶聽嵐便似有幾分焦灼,側過臉拭了淚珠,定了定神,方道:&ldo;嗯,你已放不下這恨。&rdo;
韓天遙低眸,喝茶。
分明無聲預設。
連小瓏兒在內都聽明白了,悄悄向外面那個清弱纖秀的女子揚了揚拳。
這是韓天遙當年的戀人,卻嫁入了施家。
縱然小瓏兒年少迷糊,這些日子天天隨在韓天遙身側,也已弄清此次對韓家下手的人,極可能就是施家。
而聶聽嵐的話,無疑坐實了他們的推測。身為施家婦,她夾在中間自然為難。她是為施、韓二家的仇恨而來。
可韓天遙幾乎滿門被滅,自己亦是九死一生,若這樣都能隱忍下去,真換上女人裙裳,在額上畫個烏龜了。
小瓏兒這般想著時,扯了扯十一的衣袖,正要和她抱怨幾句時,十一卻恍若未覺。
透過紗隔,十一那雙如星清眸緊緊凝注於聶聽嵐的面龐,似努力想看透些什麼。她緊捏著映青酒壺,竟似完全沒想到去飲酒,神色間有掩飾不住的疑惑和驚怒。
小瓏兒悄悄鬆開十一的袖子,不解地看向外面。
聶聽嵐雖是韓天遙當年的心上人,可他敢讓十一在內探看,顯然沒打算對聶聽嵐有所逾越,十一又有什麼可驚可怒的?
聶聽嵐微微失色,正向韓天遙說道:&ldo;天遙,你久不在朝中,我不知道你到底對朝中政事瞭解多少。我只能告訴你,你當年是對的,現在……更該先求自保!皇上溫善,這幾年龍體欠安,越發精神不濟,無法一一過問政事。皇后失去鳳衛支援,濟王殿下又每每與她意見相左,所以她多透過施相掌握朝中大小政務,如今……說施相一手遮天並不為過。&rdo;
韓天遙淡然道:&ldo;於是呢?施相打壓忠臣,為秦會那樣的賣。國佞賊追封平。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