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遠已朗聲道:&ldo;聽聞先前南安侯與朝顏郡主相交甚深,但此次帶傷歸來,卻和郡主形同陌路。算來南安侯衝鋒陷陣,頗有斬獲,卻不曾聽聞受傷之事。究其原因,大約也可從這信函中窺出一二吧!&rdo;
宋昀道:&ldo;既如此,何不請出南安侯,一問便知?&rdo;
施銘遠搖頭道:&ldo;南安侯為人忠義,乃是性情中人,又念著朝顏郡主相救之情,只怕不肯指證郡主。何況,聽聞南安侯近日病得不輕,恐怕不宜驚動。但臣已找到參與此事的濟王府侍從……&rdo;
話未了,卻聽那邊通傳道:&ldo;回稟皇上,南安侯在殿外求見!&rdo;
宋昀唇角微勾,擺手道:&ldo;有請南安侯!&rdo;
施銘遠微微皺眉,側身看時,韓天遙已經踏入殿中,如儀見駕。
他的臉色並不好,連唇邊都沒什麼血色,一身素色官袍披於高頎的身軀,愈發顯得瘦削如竹。
施銘遠嘆道:&ldo;南安侯忠貞為國,傷病在身,何不多休息些日子?&rdo;
韓天遙瞥過他,淡淡道:&ldo;聽說宮中有事,連病中的朝顏郡主都已驚動,我也很好奇究竟出了什麼事。&rdo;
施銘遠才知他是聽說十一匆匆入宮方才緊隨而至,不覺搖頭道:&ldo;南安侯果然是至情至性之人,明知當日路過乃是受郡主之命刺殺於你,令你重傷在身,命懸一線,至今傷勢未痊,卻還是打算維護郡主到底嗎?&rdo;
朝臣已然大嘩。
經了三年前的事,對大臣們來說,雖有太多宮廷秘聞不得予聞,卻無人不知相府與瓊華園讎隙極深,如今見施銘遠拿朝顏郡主的身世大作文章,左不過是兩人又鬥上,為的又是皇家秘事,只要不至於讓大楚傷筋動骨,大可置身事外,看太后、新帝是怎樣的態度再作打算。
但如果十一謀害徵戰中的主將南安侯,當真稱得居心叵測,說她妄圖顛覆大楚江山並不為過。
韓天遙目光掠過簾內那個清素。人影,已輕笑道:&ldo;施相遠在京城,尚關心韓某在北境安危,著實感激不盡!只是我與郡主雖有些不愉快,卻絕不可能刀兵相向。天下誰不知朝顏郡主最厭魏人佔我大楚河山,忠心為國,又怎會在我出征之時暗算於我?施相多心了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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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見!
☆、213詔,莫誤花期(一)
施銘遠嘆道:&ldo;南安侯果然和寧獻太子一般,是個痴心之人……可我這邊尚有當日和路過同行的濟王府侍從,曾親眼目睹路過將你刺成重傷,踹下山崖呢!&rdo;
韓天遙唇角微勾,&ldo;施相,若如此說,撇開追隨郡主的侍從不談,我還可以安縣找出一群人來證實是郡主護送我前去養傷呢!&rdo;
施銘遠便笑起來,&ldo;若是郡主對南安侯如此好意,不知南安侯為何令人送信給聞博,說你為路過所傷,讓聞博提防郡主和濟王?後來為何又密令聞博在回馬嶺設計,要活捉朝顏郡主,將她和鳳衛一起囚禁?燔&rdo;
韓天遙不覺黑眸一暗,舉目看向簾內。
簾內那那年輕女子已將兩封信函仔仔細細看了幾遍,依然放回太監所持託盤上,一雙清眸冷若幽潭,淡淡地轉向他窠。
施銘遠正繼續笑道:&ldo;郡主無情,南安侯卻還念著舊情,只想囚住想害自己的郡主再作打算,不料郡主逃脫,又遇匪人截殺,差點送命,南安侯便心懷愧疚,哪怕明知郡主想害的是你,甚至是這大楚江山,也一心打算不辨是非袒護著了?可惜南安侯那兩封親筆信已將前後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