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女,韓天遙也只能立於一邊,待尹如薇出來,向其行了一禮。
&ldo;樞密院韓天遙,見過濟王妃!&rdo;
尹如薇正帶著兩名侍兒步出,聞言頓住足來,卻將韓天遙打量了下,才微微一笑,還禮道:&ldo;常聞南安侯將門之後,文武雙全,氣宇不凡,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稔&rdo;
韓天遙遜謝,又問道:&ldo;王妃這是過來探望朝顏郡主?&rdo;
尹如薇淺笑,&ldo;已經兩年未見朝顏妹妹,自然要過來一探。&rdo;
她容貌出眾,眉眼如畫,著一身藕合色交領襦裙,罩著長及膝下的丁香紫窄袖褙子,如雲鬢髮間點綴著兩股嵌寶金釵,竟是極家常的裝束,觀之可親可近,全無半點富貴中人的倨傲氣息。
可宋與泓明明說過,寧獻太子、朝顏郡主待之所以鬧到這步田地,正是由於眼前這個看來慡朗親和的女子。
狸花貓又喵喵亂叫,掙動之時把扣於脖頸的繩索拉得筆直。
韓天遙墨青衣衫,舉止沉著,孤高冷峻,牽著這麼一隻全無體統的蠢貓,怎麼看怎麼怪異。
但尹如薇並未質疑他為何牽來一隻貓,而不是牽來一頭老虎。
她不過淡淡掃了一眼,便從容跟韓天遙道別而去。
韓天遙也不在意,顧自跨過月洞門,便見路過迎面行來,向他輕笑道:&ldo;侯爺怎麼還沒進去?郡主正等著呢!&rdo;
路過被囚多日,雖未用刑,也被逼服了好些綿軟筋骨的藥物,此時尚未復原,雖不改溫厚氣度,臉色卻著實不好。
韓天遙深知十一、齊小觀很敬重這位師兄,遂道:&ldo;正要過去。路兄氣色不佳,只怕還需服藥調理。&rdo;
路過笑道:&ldo;一直服著藥。只是臥床太久,有些悶,所以出來走走。&rdo;
他伴著韓天遙走到一座假山之畔,抬手向上一指,&ldo;郡主就在上面涼亭裡。&rdo;
進。入十一月,更是萬物蕭殺的時節。連拒傲清霜的ju。花、芙蓉等都已落盡,憑它碧玉之堂,瓊華之室,都未免蕭索無趣。
假山上爬了些藤蘿,在衰糙枯木間隨風瑟瑟,僅餘的翠色便顯得愈發蒼涼黯淡。
山頂涼亭將一&ldo;涼&rdo;字詮釋得淋漓盡致。北風全無陽光的暖意,卷著落葉拍過來,連韓天遙都覺臉上被颳得生疼。
這地兒應該適合夏夜納涼,絕不適合冬日喝酒。
而他已聞到了酒香。
狸花貓亦豎起了耳朵,然聽到女子一聲嘆息後,立刻掙脫韓天遙攥著的繩索,飛快竄了過去。
韓天遙便空著雙手走了上去,嘆道:&ldo;這個沒良心的,白白對它好了!急著奔上來喝冷風,也不怕著了涼,到時親者痛,仇者快,你便開心了?&rdo;
他抱怨著,卻在看到臥於欄杆邊的女子時禁不住眉眼柔和起來。
十一面龐浮著微醺的紅暈,一手握著酒壺,一手正去撫。摸狸花貓蹭過來的腦袋。
她穿著絳色小襖,玉青色長裙柔。軟地垂落,和腰間所繫的環佩一起被風吹拂開去,發出清而輕的丁當碰撞聲,愈發顯得身段修長玲瓏,韻致妍媚可人。
她的長髮依然如從前那般簡單綰著,只是換了一枝鎦金銀簪,簪上鑲的一枚明珠足有拇指大小,哪怕此刻被半散的黑髮掩了半邊,仍流轉著溫潤華貴的瑩亮珠輝。
見韓天遙過來,十一笑了笑,坐起身來,頭上那珠簪便&ldo;丁&rdo;地跌落地上,如瀑黑髮散落,被風吹得如絲緞般揚起。
韓天遙取過她手中的酒壺,放置到亭中石案上,撿了那簪坐到她身側替她綰髮,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