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和氣氣地向聞小雅道:&ldo;聞姑娘,我既然答應柳姑娘會親手交給她,便不能假手於人。聞姑娘如果有所猜疑,何不入內向柳姑娘求證?&rdo;
聞小雅怒道:&ldo;什麼柳姑娘花姑娘?今日聞府入住的客人,只有韓公子和他的十一夫人,哪裡來的什麼姑娘?&rdo;
☆、溪柳舞寒碧(四)
宋昀臉色愈不好看,卻依然爾雅答道:&ldo;聞姑娘既然不容在下相見,在下告辭便是!只是若柳姑娘問起時,尚祈聞姑娘和她說明,是聞姑娘相阻,而非在下失信!&rdo;
聞小雅冷笑道:&ldo;你這是恐嚇我嗎?聽聞十一夫人說得明白,誰若阻你,便削了誰呢!&rdo;
只她身邊的人知道,正是十一傳出去的那句話,惹怒了這位聞府的小祖宗。
韓天遙身份尊貴,理應敬重;可十一不過妾室而已,比奴婢好不了多少,尊稱一聲&ldo;十一夫人&rdo;便已過了,憑什麼在聞府耀武揚威?就憑那不修邊幅的懶散模樣?還是憑那副丟人堆裡便找不出來的尋常容貌?
宋昀卻不知十一曾說過這樣的言語。他低頭瞧一眼手中包袱,嘆道:&ldo;既如此,姑娘請隨意罷!在下問心無愧便好!&rdo;
他言畢,轉身便欲往外行去。
石橋的另一邊,聞彥和韓天遙剛剛趕到,正立於桂影下觀望,一時摸不著頭腦,宋昀為何堅持要見十一,而聞小雅又為何堅持攔阻。
眼見宋昀離去,聞彥見韓天遙皺眉,忙要奔出喝阻時,忽聞另一邊有女子清清朗朗說道:&ldo;看來,真的有人找削了!&rdo;
橋頭之上,十一披了件細布衫子,鬆鬆綰著個傾髻,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到近前;她後面跟著的,是戰戰兢兢的小瓏兒。
十一面上猶有病容,唇色極淡,一雙眸子不如以往璀璨灼亮,卻清明依舊,轉動之際若有冰晶閃動。
聞小雅見她扶病而出,縱然心中不屑,也需看著韓天遙臉面,便道:&ldo;十一夫人不是病著麼?不好好躺著,出來見了風,回頭高燒不退,只怕韓大哥會怪責我等招待不周!&rdo;
十一懶懶道:&ldo;大小。姐裝什麼裝!你連我的客人都趕逐,不是招待不周,是根本沒打算招待吧?&rdo;
聞小雅聞言亦怒,遂道:&ldo;十一夫人有夫之婦,卻在後院偷會陌生男子,難道也要我家招待不成?&rdo;
話未了,那邊聞彥已然失色,連忙高喝道:&ldo;住口!&rdo;
聞小雅見兄長奔出,後來還跟著眉眼冷峻的韓天遙,心頭一驚,再不敢出言不遜,忙道:&ldo;大哥,韓大哥,你看,這位宋公子堅持要闖進去見十一夫人,十一夫人還處處維護他,說誰敢攔就削了誰!&rdo;
聞彥怒道:&ldo;她既說了這話,你焉能再說什麼偷會不偷會?這是你女孩兒家該說的話嗎?這樣隨意敗壞他人名節,豈是你一個大家閨秀該做的事兒!&rdo;
聞小雅撅嘴道:&ldo;難道客人和外面的男子私相授受,我都過問不得嗎?那我才是枉為聞家的女兒!&rdo;
聞彥怔了怔,才道:&ldo;既知是客人,便該先和我們說才對。&rdo;
這話語卻比先前柔緩許多。
他們父母早逝,長兄幼妹,素來寵愛,嬌縱包容習慣成自然。
☆、溪柳舞寒碧(五)
韓天遙默默打量著十一的氣色,此時才道:&ldo;聞兄,宋公子不是陌生男子。他救過我和十一。&rdo;
聞彥忙笑道:&ldo;原來如此,看來只是小雅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