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成賢卻道:“叔父,小侄聽人說,那個楊澤是個愣頭青,才上任沒幾天,就得罪了很多的人,還和長公主不對付,這種人哪有前途可言。說不定哪天就被砍了腦袋,最次也是個丟官罷職,讓他當東家,那小侄的前途無有光亮才對啊!”
馬維山哼了聲,道:“你懂什麼,就算他倒了黴,可你不也混到了資歷,以後老夫再給你安排職司,不也有了藉口麼,總比你一天到晚。在市井中胡混要強。”
馬成賢一聽,覺得很有道理,親叔父就是親叔父,一切都為自己家人著想,不就是去混資歷麼,這個簡單,別的不行,混他是最拿手的了。
見馬成賢願意了,馬維山立即便提筆寫了封信。內容很簡單,就是向楊澤推薦一個幕僚,僅此而已,沒有多餘的話。就算是楊澤想拿這封信做文章,也是什麼都做不了來的。
拿了信,馬成賢便去萬年縣找楊澤了,此時天色已然不早。正是擦黑的時候,這時候賭場正是生意興隆的時刻,他有心想去再賭兩把。可想起那坊主的嘴臉,還有自己那六百貫,他便又不想去了,只好硬著頭皮,先去找楊澤,混上口官家飯再說。
等到了衙門,經過通稟,馬成賢便被帶進了二堂,見到了傳說中的愣頭青楊澤。
楊澤拿過書信看了看,心中唏噓,這個馬維山還真不是個吃虧的主兒啊,自己要他辦的事,他還沒辦呢,卻先讓自己回報,竟然才離開沒多久,就給自己塞了個幕僚進來,真真的豈有此理!
幕僚這種人哪有隨便安插的,那可是會知道自己所有秘密的人,楊澤一直都沒有幕僚,一來是他自己用不著,二來是實在找不到合適的人,自己的秘密太多,還幹了許多見不得人的事,比如說各種誣陷“好人”的事,這樣的情況下,他哪敢用所謂的幕僚,萬一把他做的事給爆出去了,哪他也不用在京裡混了,甚至都不用在官場上混了。
直接拒絕也不太好,生薑還是老的辣,馬維山那個老棒槌,還沒給自己辦事兒呢,卻先把人給塞進來了,他要是拒絕了,還指望馬維山給幹活兒了麼,真當馬老棒槌那麼善良麼。
楊澤把書信往桌上一放,咳嗽了聲,道:“馬賢侄……”好象不太對,年紀差得太多了,按著年紀來講,馬成賢叫自己一聲賢侄都可以,自己不好佔這麼大的便宜。
馬成賢的臉都綠了,有沒有搞錯,就算是你不叫我一聲世兄,也不能叫賢侄啊,這輩份怎麼論的,難不成你和我叔父稱兄道弟,我叔父可是快六十的人了,就算不論年紀,當是品級你倆也差得太懸殊了,不可能平輩論交的。
楊澤只好改口道:“馬兄,你叔父讓你來給本官當幕僚,這事你可知曉?”
叫馬兄還象句人話,至於我知不知曉,信就是我送來的,我要是不知曉,那誰能知曉!馬成賢心中腹誹,他本來就不願意來,要不是能混個資歷,他可實在不想在這裡給楊澤差點兒當上賢侄。
馬成賢道:“小人是知曉的,小人能在楊大人這裡討口飯吃,心中十分感激,還望楊大人不要嫌棄。”
楊澤哈了聲,說得好象我已經答應了似的,他道:“馬兄都會些什麼?說來聽聽!”
馬成賢嚥下口唾沫,想了想,他還真不會幹什麼,衙門裡的事兒一點都不熟啊,可這些話又不能明面說,那也太打臉了,打得是自己叔父的臉,他只好道:“小人能寫會算,尤其擅長算學!”
這個他倒是沒說假話,他是好賭之人,對於猜點數那是很些心得的,而且他又沒說是做帳,只是說算學,那算學可包含得多了,賭骰子馬馬虎虎也能沾上點兒邊。
楊澤皺了皺眉頭,他才不在乎什麼人材不人材的呢,再說會算學有什麼了不起的,萬年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