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成黑色。
齊進思聽到外面的議論聲,感覺有點煩躁,正要讓差役們出去潑水,忽聽仵作道:“齊大人,銀針變色,這李大郎是中毒身亡的。”
齊進思啊地一聲,顧不得潑水了,忙問道:“是中毒死的!是吃了砒霜麼?”
這年代可用之毒不多,民間能得到的毒藥更少,除非自己懂得藥性,會配毒藥,否則能得到的毒藥,基本也就是藥鋪裡賣的,那種用來藥老鼠的砒霜了。
仵作看著李大郎的屍體,搖了搖頭,道:“不像,似乎沒有砒霜那麼巨毒,倒有些像被毒蟲咬了之後的樣子,可死者身上並無被毒蟲咬過的傷口,以卑職的經驗看,應該是死者的飲食當中,混入了毒物,但肯定不是砒霜,這點卑職不會驗錯。”
齊進思嗯了聲,看了看那狀子,道:“這狀子是花錢僱人寫的吧,不知花了幾個大子兒,寫的不清不楚,讓人看不明白。”
啪地又一拍驚堂木,問道:“下面的李楊氏聽著,你前日給丈夫送飯,送的是什麼飯菜,速速招來!”
楊家大姐抽泣著道:“前日小婦人的丈夫過四十歲生日,家裡預備了不少好吃的,想等他晚上回家時吃,有雞有魚,小婦人想著他在地裡幹活兒辛苦,所以便給他帶了一條魚,還有一碗雞雜湯,除此之後,就只有米飯了。”
齊進思道:“你丈夫吃的東西和平常是不一樣的,是這樣吧?他吃的,和你們在家吃的,有什麼不同?”
楊家大姐回道:“因為是小婦人的先夫過生日,所以飯菜沒有都著急做,中午時只做了兩條魚,一條魚給小婦人給先夫送去了,另一條家裡吃了,大家都吃了,誰也沒事,至於那雞,是自家養了十年的大公雞,整雞是晚上做的,但晚上就出事了,所以並沒有來得及吃,中午時做的只是雞雜湯,只有先夫吃了,別人都沒有吃。”
齊進思大奇,道:“養了十年的大公雞?這還真是奇哉怪也,一隻雞養了十年,你們是要給這隻雞養老送終嗎?”
堂上的差役們聽了,也感奇怪,別說是雞了,就算是豬羊,也沒有養十年的吧,牛馬還差不多,可牛馬是大牲口,那是用來幹活兒的,雞能幹啥,還是不下蛋的公雞,頂多也就是早上打個鳴罷了,幹嘛要養活十年,怕是找遍整個瓜州,也沒有比這隻雞更長壽的了吧,一隻雞總共才能活幾年!
楊家大姐卻道:“那隻大公雞是先夫三十歲那年養的,當時還沒長成,先夫說不如養著,等四十歲時再吃它,當時本來只是開個玩笑,不想竟真的養了十年!”
想到丈夫養那隻大公雞十年,可到頭來只喝到了雞雜湯,楊家大姐悲不自勝,又哭啼起來。
這些都是常規問話,本來還應該把全城的藥鋪老闆都找來,讓他們拿著帳冊,查證一下砒霜的買賣情況,如果發現楊家大姐曾經買過砒霜,就可以確定是她下毒了,可仵作說不是中的砒霜之毒,那這個流程也就免了。
齊進思想了想,發現自己除了用刑之外,再也想不出別的招兒了,他只好道:“為示公證,本官將親臨現場,去檢視是否有可疑之處。左右,帶上嫌犯,我們這便出城去李家村!”
差役們聽了命令,心中都感納悶兒,這位齊大人什麼時候轉了性子,竟然要去現場勘察,他當了大半輩子的糊塗官,臨剩三個月要退休回家了,要當青天大老爺了,還真是讓人驚訝。
楊澤從屏風後面轉出來,堂下的楊哲老漢認得楊澤,忍不住驚訝,這位小楊先生怎麼也在這裡,難不成他也是個大官?可那天晚上不是說他只是個醫生麼,還是從外地來的醫生!
看楊哲老漢抬頭看自己,楊澤面無表情,他可沒敢和楊哲老漢打招呼,現在案子沒破,李家的人又在旁邊,萬一自己向楊哲老漢點個頭啥的,那不等於和他認識了麼,到時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