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再沒了兒媳婦,可他卻不鬆口,只是道:“先別叫親家公,大姐兒有沒有事,咱們說了不算,要官府說才成!”
楊哲的老妻這時也過來說情,李多男和李守田也過來,說他們的娘不會撒謊,她說沒害了爹爹,那就是沒害。
可李樁老漢只是別過了頭,不理會眾人,他的老妻見狀,也只能不再和楊哲老夫妻說話。
好半晌,楊澤才轉過頭,對齊進思道:“把案情重演完吧,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的。”
齊進思道:“都依小楊先生的。”他現在把一切的希望都寄託在楊澤身上了,他不像是瓜州的司法官,反而楊澤才像。
招呼一聲,眾人再次行進,向遠處的農田走去。這裡的路已然不太好走,眾人只能一腳深,一腳淺地往前走,尤其是齊進思走了滿腳的泥,叫苦不迭,最後只能由羅縣尉上來巴結,揹著他往前走。
所幸並不太遠,過不多時,便到了李家的田頭。李家的田地有三十來畝,在財主的眼裡,這點兒算不得什麼,可在普通農戶心中,這可是賴以為生的根本,土地是和命一樣重要的。
楊家大姐指向田地,道:“這便是我家的地,那日小婦人的先夫便蹲在田邊,等著小婦人給他送飯。”
楊澤看向地裡的莊稼,莊稼長勢極好,地裡也乾淨,沒有雜草,看得出那李大郎每日勞作,精心照料這塊田地,正是老百姓口中說的,好莊稼漢子。
楊澤走到田邊,在楊家大姐說的地方蹲了下來,隨即衝楊家大姐招了招手,道:“把飯籃子拿來,那天你是怎麼給丈夫拿的飯,你給我演試一下,就是照著學一遍,把我當成你丈夫李大郎。”
楊家大姐一愣,可她不敢多問什麼,只好走了過來,把籃子放在地上。
後邊,閒漢們大感興奮,道:“為什麼要照著學一遍,難道這位二老爺,想用鬼上身的招術,把李大郎的鬼魂引到他自己身上,然後讓鬼魂說出是誰害得自己?”
更有的閒漢衝齊進思叫了起來,道:“齊大人,等李大郎的鬼魂一上二老爺的身,你就可以審陰魂啦,要不要我們去給你請個道士來?香燭紙馬什麼的,要不要預備一些?”
齊進思目瞪口呆,他哪裡會審什麼陰魂,他要是見著鬼魂啥的,只能有兩種反應,一種是暈,一種是逃,但絕不會審!
楊澤看向咋咋呼呼的閒漢們,這幫人也太能聯想了,怎麼都想到鬼上身了,我和那李大郎長得很像嗎?那李大郎都四十,快當爺爺的人了,那如我這般青春年少!
楊家大姐也蹲在田邊,她先從籃子裡拿出那碗雞雜湯,捧給楊澤,道:“你先喝……小婦人的先夫是先喝的這碗雞雜湯。”
楊澤接過雞雜湯,問道:“為什麼要先喝這個,湯不應該是最後喝嗎?”
楊家大姐一愣,道:“湯應該是最後喝嗎?這個小婦人不知!那日因小婦人做的菜多了些,耽誤了時間,比往常來得晚來了,所以先夫肚子肌餓,他又最愛喝雞雜湯,所以便先把這碗雞雜湯全喝光,然後才開始吃飯的。”
楊澤哦了聲,他並沒有喝雞雜湯,就算是案情重演,也用不著真的在田邊吃頓飯,他把雞雜湯放下,又問道:“接著是吃魚吃飯,在吃飯菜的過程中,他可有什麼不適,有說過肚子不舒服嗎?”
楊家大姐搖了搖頭,道:“沒有,整頓飯他都吃得很高興,還說就快要抱孫子了,李家就要四世同堂,是大喜事!”說到這裡,她神色悽然,想起了丈夫臨終前的音容笑貌。
“這田裡怎麼只有你丈夫幹活,你兩個大兒子呢,為什麼不一塊幹活兒?”楊澤看向李多田和李守田。這兩個人都是年輕力壯,按理說田裡的活兒,他們也該來幹才對,哪有讓老爹一個人忙乎的道理。
李多田就站在旁邊,聽楊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