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小玲瓏,腳上穿著黑色的皮靴子,靴子很乾淨,可一看就是舊的,樣式看不出是女式的還是男式的,很大,估計並不合腳。
少女年紀在十五六歲左右,大冷的天卻沒戴帽子,頭髮披散著,人不胖,小臉蛋凍得紅紅的,眼睛很大,眉毛修長,鼻子嘴巴都很小巧,如果放在長安,她好好打扮打扮,真可謂是十足的一個小美人,很可愛的樣子!
楊澤心想:“這不會就是前太子住的地方吧,這個小姑娘就是那位小公主?我的天哪,前太子這是過的什麼日子啊,小公主的穿著,連富戶人家的丫環都不如,難不成獨孤女皇並不給她的兒子派幾個僕人,竟讓兒子一家過這種日子?這簡直讓人難以相信!”
尚未等楊澤下馬過來,那少女哧溜一聲,吸了下鼻涕,然後便道:“郝大叔,抓住強盜沒?這些人是你救下來的商人嗎?”聲音清脆,可臉上的表情卻有點兒像男孩子,一臉的滿不在乎,沒看到有半點女孩子的羞澀。甚至連見著生人後,那種少女起碼的靦腆都欠奉!
郝威峰翻身下馬,笑道:“小公主,沒有強盜,是長安來的人,楊大人是從長安來的,他是……”
還沒等他說完,小公主便啊地一聲尖叫,轉身就往院子裡跑,邊跑還邊叫:“父王。母妃,長安來人了,是個姓楊的大人!帶著好多人來呢!”
郝威峰後半句話剛說出口:“他是新來上任的縣令!唉,小公主,你跑這麼快乾嘛呀,別嚇著王爺!”
楊澤從馬上下來,道:“那位便是小公主?王爺年紀應該很大了吧,怎麼還生出這麼小的公主來?”
在京裡時,他可是看到過長公主和相王的。年紀都不小了,至於獨孤女皇年紀更大,而前太子是長公主和相王的大哥,那更是得五十多歲的人了。這麼大歲數的人,還生出這麼小的女兒來,對於前太子來講沒啥,可對於王妃來講。恐怕就不容易了吧!
郝威峰道:“小公主是王爺在來咱們這裡的路上生的,在鎮西長大的,其實王爺也不算太老。身體可壯實著呢!”
楊澤整了整衣冠,和郝威峰一起向院子裡走去,可他們剛進院子,就聽裡面有個婦人的聲音響起來,這婦人叫道:“王爺,你先等等,先不要上吊啊!”
楊澤大吃一驚,怎麼搞的,自己還沒進門呢,屋子裡面便有人要上吊,還是王爺,那不就是前太子麼,前太子要上吊,這話是怎麼說的!
楊澤慌了神,快步跑了進來,就見院子裡正屋的房門開啟著,屋裡面有三個人,其中一個正是剛才站在院門口的少女,另外一個則是五十多歲,頭髮花白的老婦,老婦也穿著黑色的棉衣。
而屋子的正中間,房梁之下,板凳之上,卻站著一個同樣頭髮花白的老漢,也穿著黑色的棉衣,手裡正拿著一條黑色的腰帶,正把腰帶往房上扔呢,看樣子似乎真的是要上吊!
老漢一連扔腰帶,一邊哭道:“等著母親讓人把我勒死,還不如我自己了斷,我生在帝王家,沒的可選擇,但我死,還不讓我自己死啊,那我這輩子也太窩囊了,再怎麼說我也是父皇的兒子,我也是當過皇帝的人啊!”
楊澤趕緊喊道:“王爺,下官不是皇上派來勒死你的人,只是新任的縣官罷了!”
在他喊話的同時,那位小公主也喊了起來:“父王,你的腰帶不夠長,你前幾次上吊時不是試驗過麼,這條不行的,換一條吧!”
“我也沒別的腰帶啊……啊,不是母親派來賜死我的欽差?”老漢回過神來,也不哭了,低頭看向進來的楊澤。
楊澤趕緊上前,把老漢從板凳上扶了下來,百忙之中,他還看了眼小公主,有沒有搞錯,你親爹都要上吊了,你還在說風涼話!
小公主卻半點兒都不在意,反正她看她爹上吊都看過好多次了,哪次也沒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