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大街附近的人都看了過來,本來那個黑得如同炭頭一樣的傢伙,就夠引人注意的了,現在又搞出一個當官的,老百姓能不好奇麼,大家雖然都不是很閒,但看個熱鬧的功夫還是有的。
聽吳家的人這麼說,那黑炭頭著急了,從樹後蹦了出來,小跑著過來,道:“吳尚書,怎地不認得我了,我只是在臉上抹了些黑灰罷了,難不成是我抹得太好,你真當我是崑崙奴了?”
這人跑到了吳有仁的跟前,吳有仁嚇得立即後退兩步,定睛仔細看去,發現這個人有點兒臉熟。可到底是誰,卻仍舊想不起來了。
這黑炭頭更急,壓低聲音道:“小人是杜大下巴啊,吳尚書怎地連小人都認不出來了,膚色變了,可小人的臉形沒變,聲音更加沒有變啊!”
可能是太過著急的關係吧,這人說話的態度已經不客氣了,而且語氣中頗有埋怨的成份。
吳有仁大吃一驚,這回他可真的認出來了。這人可不就是杜大下巴麼,他沒死呀?吳有仁急道:“你怎麼在街上出現了,這時候應該找個地方好好躲藏起來才對!”
杜大下巴很是委屈地道:“小人剛才就是躲在樹後啊,可怎麼叫你,你也不過去,小人這是沒有辦法了,所以才跑上街的啊!”
吳有仁連心道:“閒話少說,快快上轎子,莫要再讓別人看到了!”
吳家僕人連忙放下轎子。讓杜大下巴鑽了進去,吳有仁也鑽進了轎子,轎子抬起,迅速離開了這條主幹街道。
街上的老百姓等轎子離遠了。無不點頭,知道了,那個人好象是吏部的吳有仁吧,就是屎尿尚書那個。那個黑炭頭是誰,倒是不知了。
吳有仁早就臭名在外了,只是他自己還不自知罷了。京城裡什麼傳的最快,那就是謠言啊,謠言沒腳,可卻跑得比風還快。
杜大下巴坐上了轎子之後,道:“我給轎伕指路,在前面拐彎,就是前面那條小巷子,拐進去,那裡有座小院子,咱們進院子裡面說話。”
吳有仁奇道:“怎麼回事,還是先去本官的府上吧,那裡說話才安全些。”
杜大下巴嘿了聲,道:“吳尚書,你現在的府上才不安全呢,不但周圍全是不知身份的人在轉悠,而且你那房子是租來的啊,並不是你自己的府第。”
吳有仁皺眉道:“怎麼回事,本官家裡的事,你都知道了?”
“小人和夥伴們失了手之後,想找個安全的地方藏身,自然想過去吳尚書你家,可只轉了一圈,便沒敢進去,只好再找別的地方躲藏,幸虧我們在這長安城裡算是地頭蛇,地方不難找,但卻不能久待,一天就得換好幾個地方躲才行,現在楊太尉的手下搜得太緊,聽說還懸賞了,要查幕後主使啥的。”杜大下巴說道。
吳有仁嗯了聲,他沒法判斷杜大下巴說的真假,不過他對杜大下巴還是挺信任的,感覺這人雖然長得兇狠了些,但卻是個講義氣的人,起碼刺殺楊澤的事情失敗之後,沒有向楊澤告訴他們,這就算很不錯了,市井出身的人能抵得過重賞的誘惑,實在也不能再指望他們更多了。
說話間,轎伕走到了杜大下巴說的那個小巷子裡,拐了進去,在杜大下巴的指引下,到了一處小宅子外停了下來。
杜大下巴跳下轎子,往左右看了看,便對吳有仁道:“吳尚書,到地方了,這裡沒人,安靜得很,咱們進院子裡面說話。”
吳有仁嗯了聲,剛要下轎子,忽又感覺有些不妥,萬一是杜大下巴把他誆到這裡來怎麼辦?可隨即一想,不太有這種可能,自己現在被貶了官,又不是什麼富豪人物,杜大下巴敲自己的悶棍沒好處啊,再說杜大下巴都有前途了,也不可能再幹長安混混的老本行了吧!
下了轎子,吳有仁發現這裡確實挺安靜的,他嘆了口氣,道:“本官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