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近不明白他言外之意,率直道:“我要去找花,我穿這件就夠了,不會凍著的,而且也沒有其他人伴同我。”
聰明面孔笨肚腸。老人索性點明:“你要穿上男裝,至少要打扮得不引人注目,扮醜扮黑,才會順利些。”
這樣子很引人注目嗎?近懷疑,“一定要那樣嗎?”
老人板著臉,嚇唬她道:“不聽話便不許去。”
其實他只是陌生人,哪裡有資格管她,偏偏近給人家管得習慣了,天使中只有她給人管的份,一聽之下,便乖乖應道:“好的。”
輪到老人吃驚了。
近果真換了男裝,臉上塗上特製的樹汁,手腳也抹了些,讓面板顯得枯黃無光澤,整個人豔光收斂了七分,騎著人家送的高頭大馬,就向西出發了。
事實證明,習慣萬事有人操勞未試過獨立生活的晏近,確實是不適合一個人踏上旅途的。
第一天騎馬就出了事,馬前失蹄,她摔下去,雖有寶衣自動防禦腦袋幾乎撞上石頭;找了家客棧,半夜拉肚子,不得安眠,因為沒有銀子鈔票,便將馬作為抵押。
再次上路,好恰不恰撞上攔路搶劫的,身無分文,激怒了搶匪,就要動粗,近想試試剛到手的花兒的威力,結果,風向有變,自己中招。
要知道她配製的花草藥劑數不勝數,自己從沒有失手,就好像花兒們都會悄悄對她說明:“我和XX混合會有XX作用”“XX加上XX再加上我會變得XX”,量的多少先後,她彷彿自有意識,從未調製出自己不知道效果無法掌握的東西來。
不過,來到這裡,她好像都沒聽過一朵花兒向她好客友好地私語。
只能覺察到親近親切親善,感覺比以前模糊了好多。
簡直就像這個世界不太真實一樣。
芳香濃郁的粉白花瓣加上她在客棧摘下的小紅花混合製成的花粉,吸入的後果就是,……………頭痛欲裂。
近呻吟出聲,捧著腦袋蹲在地上。
一粒腦袋瓜子似乎有千斤重,裡面在放鞭炮,還是連環引爆的。
簫聲忽起。
細若遊絲,無孔不入,鑽入到她腦海裡,簫聲溢滿悠揚溫存,讓人寧神安心,充滿溫柔貼慰的韻味,近只聽了片刻,劇烈的痛楚就減輕許多,只覺得整個人都浸泡在那樂聲中,似被最親近的人擁抱勸哄一樣。
近不知不覺放鬆,側耳專注地傾聽。
簫聲漸微,趨於微不可聞,近慌忙站起來,東張西望尋找誰這樣有本事一曲驅散頭痛。
四周無人,連劫匪也不知幾時離開不知所蹤。
近咦了一聲,甚是奇怪,人呢?摸摸頭,似乎是藥性已過,再無異樣,而簫聲已不可覓得。
“難道是幻覺?”就像做夢一樣,桃花,花靨,青影,簫聲,隨處可見,無處可尋。
有人輕哼一聲。
近掉頭,轉身,轉得太急了,一個踉蹌,就狼狽地跌倒,四腳朝天,一點也不淑女。
哼哼!聲音近在咫尺。
蚊香眼圈圈轉,沒有焦點,近眨眼,再眨眼,眼簾內映入一個人影。
身材高瘦挺拔,說不出的冷峻,穿一件青色直綴,頭戴方巾,是個文士模樣,雙手負在背後,居高臨下地對著她,容貌怪異之極,除了兩顆眼珠微微轉動之外,一張臉孔竟與死人無異,完全木然不動,說他醜怪也並不醜怪,只是冷到了極處、呆到了極處,令人一見之下,不寒而慄。
近不覺打了個寒噤,心想這人是殭屍轉世還是扮酷成性,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那青衣人一雙冷電似的眸子,往她臉上打了個轉,晏近不由自主地嚥了口口水,很想逃跑。
為什麼一對上這人的眼光,她就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