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別人定義的虞香珠正接待著綠媽媽。
她問道:“這香囊是何人使用,放在何處使用?”
綠媽媽思慮了又思慮,話在肚子裡轉了幾圈,臉色猶猶豫豫,不知道該不該將縣主的身份說出來。
虞香珠見狀,微微笑道:“貴客可以告訴我她年歲幾何,以前何曾用過香品?”
“約莫是二九年華,用過好的香品。”綠媽媽被虞香珠提點,忽然想起自己不必提縣主的身份。
虞香珠點頭:“其實驅蚊的香囊不必太過貴重,普通的草藥與香料便可。”她一邊說著,一邊拿出香囊來。
綠媽媽看著香囊,這香囊的外表看起來很普通啊,縣主會不會不喜?
“貴客若是不喜這外面的香袋,可以拿回家置換成自己喜歡的香袋。”虞香珠說,“我們店中也有刺繡精美的香袋,不過價錢會高一些。像這樣普通的香袋,售價只是四十八文,但精美些的香袋,售價為八十文。”
綠媽媽一咬牙:“就用普通的香袋就行了。”橫豎陸家沒給錢太太,說不定太太這次花的錢也不能要回呢。縣主是大太太的兒媳婦,又不是太太的,買那般貴作甚?
“我要二十個香囊。”綠媽媽不情不願,“姑娘,你還得給我配些燻的香品。”
“二十個香囊攏共九百六十文,貴客要得多,我給貴客優惠些,就收您九百三十文。”虞香珠說。
少了三十文,綠媽媽很滿意。
“既然掛了驅蚊的香囊,那燻的香品功效就不必再注重驅蚊。”虞香珠繼續道,“貴客可以燻一些香氣清婉些的,讓人心情愉悅。”
綠媽媽點頭,心想這店家姑娘分析得倒是頭頭是道。
虞香珠拿出銀葉罐:“這一款香品,用的是產自外國的金顏香調製而成。這一罐裡有半斤,價值四千文。”
四千文的香品算不得極貴。
綠媽媽說:“我沒帶那麼多銅板,我全給你錢引,你找補與我吧。”
綠媽媽從袖袋裡掏出五張面額為一緡的錢引。
虞香珠很爽快地給綠媽媽找補了七十文,然後笑眯眯從陳列架上取來一瓶口脂:“貴客,這是我們店新做的口脂,送與您試試,不收錢。您若用得好,再來捧場便是。”
綠媽媽笑道:“姑娘可真好,怪不得我們家熙公子總來你家店買香品。”
“熙公子?”虞香珠不知陸懷熙名字,故而有些疑惑。
“我們家熙公子,便是陸家嫡系三房長子陸懷熙呀。他時常從你家店買香品孝敬我們太太呢。”綠媽媽是不遺餘力的讚揚自家公子。
原來他叫做陸懷熙啊,還是陸家嫡系三房的長子。虞香珠恍然。
綠媽媽看虞香珠的神色,才知道熙公子在外並沒有宣揚自己的身份,當即有些許訕然。
虞香珠卻又從陳列架上取來一瓶面脂香:“陸公子與我們虞家有買賣的往來,這瓶面脂香,還請送給陸公子的阿孃。”
綠媽媽抱著香品滿意地走了,姚三娘走出來:“香珠兒,該關門用飯了。你阿爹可吩咐了,若他不在,須得早些打烊。”雖說離州城裡治安不錯,可該防備的還是要防。
虞香珠與阿孃合力關了店門,到灶房吃飯。
飯吃一半,蔣韻奇怪道:“誒,平時這個時候,那陸家的鐘聲該響起了,怎地今兒還沒響呢?”
話音方落,那沉悶的鐘聲便從遠處傳來。
蔣韻笑道:“聽說這縣主進了陸家,這幾日陸家該大擺宴席,替縣主接風洗塵吧。”
虞香珠忽然想起,方才那買香料的婦人。她買的香囊,許是要給縣主用的吧。
她用過飯,預備窖桂花茶。
桂花已經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