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離寵溺的颳了青玉的鼻子一下,微笑道:“怕什麼,我都不怕你急什麼?”
“話可不能這麼說”青玉扶若離走到桌邊,為她倒了一杯上好的雀舌,小聲在若離耳邊道:“昨天夜裡恭親王突然來訪”,然後正色道:“可惜小姐您不在”
若離眉頭一皺,心陡然一緊;“他來這後宮做何?”,自古帝王后宮是不允許男人進入,他來這裡若是被人發現,那麼不僅她的命難保,就連雲延的王位也未必做的穩。
“他穿著探監服,說是來告訴小姐那日在馬車內未說完的話,後來看到小姐不在,恭親王一陣難過,然後奴婢告訴他,小姐您被皇上帶去御書房後,他臉色鐵青,什麼都不說就走了”
“是嗎?”若離也不再像以前那麼激動,一提到雲延的名字就難以壓制自己的情緒,她整理好心頭的紛亂,笑著說:“他沒將他想說的話告訴你?”
青玉看了藍外面,然後從袖中抽出一封信:“王爺給您的,但是他什麼話都沒留下”
信?若離接過,小心開啟,細細讀來:“先帝至愛,非死於皇兄之手,禍起‘飛天’。先帝在世,貴妃得寵,請江南畫師‘子顏’進宮雕其‘一百零八飛天圖’,訴其可涅磐。帝,甚喜。怎耐,貴妃練其飛天,欲其自焚。涅磐未果,帝大怒,殺之。而後排眾意,賜葬皇陵。”
短短几個字,卻讓若離全身顫抖,她看著‘欲其自焚’四個字,心中澎湃,想那慕容貴妃當真是有十足的勇氣,竟然敢真的引火自焚,試想,這個世界上誰能在烈火中跳舞?
若離再看了一眼‘帝大怒,殺之’,想必這結果並非如此,若當真如此,又何必用這五個字匆匆帶過?
而這五個字卻包含了慕容無雙真正的死因,但是這真正的死因怕是連雲延與雲軒也不知道吧,否則又何來之後的排除眾議,賜葬皇陵?
若離將紙張擰成團,聚氣在手,頓時紙張化為飛灰,飄落地上。
“玉兒,你今日持我玉印出宮一趟,尚到秋日,彼岸開花,你帶著我的手帕去山上墳地多采些彼岸花帶進皇宮”,若離將袖中的手帕遞給青玉,上面鏽著血紅的花朵,模樣奇特。
青玉收好,但卻不解:“小姐為何要奴婢去墳上尋找?”別的地方不能去嗎?
若離輕嘆:“此花只盛開於墳地,若沒有墳地,你大可去溪水邊找,雜草越多的溪水岸邊也許也會長些,但是你要記住,此花帶入宮中時只能帶其根部,至於花枝就折了吧”
“其跟部與水仙頗為相似,若是門口的人問你那是什麼,你就說是水仙,一般人也無法分辨”
青玉點頭,微笑:“奴婢明白了”
沐浴更衣之後,若離細細打扮自己,同時也在腦中想著那個被關在暗閣裡的老頭,雲延那句‘請江南畫師‘子顏’進宮雕其‘一百零八飛天圖’這句話在腦海中盤旋許久。
細思量,是否那老怪物就是那名‘江南畫師’?可是先皇將一名畫師囚禁起來做什麼?而那畫師又怎麼會知道這‘一百零八飛天圖’的?
昨夜那名畫師的‘不要走,不要走’讓她感覺那人是否與慕容無雙有私情?否則先帝實在沒有理由做這樣的事情。
坐於鏡前,輕掃娥黛,抿上紅粉,擦拭胭脂,點上硃砂,描其細眉。再穿上一身白色長堇袍,腰繫三寸束帶,掛其鳳佩。再挑一對珍珠翡翠耳環戴上。
今日若離摘下了頭上的那朵嬌滴的白玉海棠髮簪,插上白玉芍藥包金簪,琉璃珠點點墜下,陽光下更是閃爍不止,周圍人見之,紛紛驚為天人。
“慕容若離,你可千萬不能輸給那個雲軒,否則你這擁有千年智慧的腦袋就白長了,鬥不過古人,簡直就是都盡了祖宗的臉”若離對著鏡子暗字罵自己,然後站起身,瀟灑走出昭華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