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臥在窗邊的榻上看書。
“小姐。”冬雨叫了她一聲,把水盆端到了她面前,“是奴婢的不是,來得晚了。”
賴雲煙朝她笑著搖了搖頭。
“小姐昨晚歇息得好嗎?”冬雨洗帕,問了一句。
這一路來的急行,那健壯的侍衛都是疲憊不已,她們這些伺候的內婢昨日上船之後更無一個站得住腳的,只有小姐像是沒事人一樣,現在看她這精神比她剛看到的昨日才上船的船伕還好。
“甚好。”
“可有哪疼?”冬雨多嘴了一句。
賴雲煙聽丫環非要問話,便嘆道,“屁股疼。”
那馬車轎子,快把她屁股都顛碎了。
魏瑾泓這幾日的行路,這哪是遊歷天下,這簡直就是在逃命。
為了躲朝中那些人,他可是都不顧她們這些女子的死活了,把她們當有壯士一樣體格的人趕路。
她嘆氣,冬雨也跟著她嘆了口氣,苦笑道,“您就趴下吧。”
“我昨晚早給自己上藥了。”賴雲煙沒事人一樣地趴下,冬雨把她身上的青袍掀開,見她真上了藥,便又嘆了口氣。
“您怎不叫我?”
“想你們也歇著了。”
冬雨想想昨晚她倒下去之前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感覺,便不再說話了。
這次所帶的奴僕不多,能近得她身伺候的她們這幾個,現在她們這幾個人沒死上一兩個,都是老天垂憐了。
她拿著熱帕給她擦了臉和水,又去為廚房給她端來熱茶,與她輕道,“奴婢去給您熬粥。”
“自有下人,你不必去了。”
“可……”不是不放心嗎?
“沒什麼好擔心的了,這大江之中,大公子要是想讓我死,把我們推下江裡去得了。”賴雲煙馬上就看得開了。
“小姐。”冬雨不解。
“去給我煮茶罷。”賴雲煙朝她笑了笑,又支使她去把她剛擱在小桌上的書,“把書給我拿來。”
冬雨看她一眼,把書拿起給了她,又福了一禮,就退了下去。
剛到門邊,就見秋虹在那,朝她道,“冬雨妹妹,小姐……”
“正躺著,我去煮茶,姐姐候在門邊罷。”冬雨輕聲地道。
“好。”秋虹這時欲要打哈欠,拿帕擋住打完後朝冬雨苦笑道,“下次你還是叫醒我一起來,免得小姐沒人伺候。”
冬雨急於去煮茶,沒再贅言,只是朝她叮囑了一聲道,“你去走廊那道去看著,大公子要是來了,給小姐報得快點。”
秋虹點頭,跟冬雨走到了長廊這口,等冬雨端了盆走後,她吁了一口氣,伸出手掐了自己的臉兩把,振作起精神看著前方。
這女主子也好,男主子也好,都似不用休息似的,什麼時候見他們,什麼時候都悠哉遊哉得都不像這凡間的人。
這廂屋內的賴雲煙等門外的兩個丫環的腳步遠了,趴著的她伸手捶了捶自己的腰,嘆道,“真是作了天大的孽了。”
說罷,伸手去夠榻下昨晚魏瑾泓轉交給她的信,看著她那可憐的老舅在信中的一翻痛訴,她又把頭趴到了枕頭上,覺得自己的腰更酸了,頭更痛了。
“小姐。”她這剛要痛得睡過去時,門外秋虹在叫。
“什麼事。”
“大公子來了。”
賴雲煙搖搖頭,“請他進來。”
“是。”
門吱吖一聲便開了,聽著他腳步聲進來後,賴雲煙頭也沒抬懶懶地道,“秋虹把門關上。”
又一聲吱吖,門被關上後,賴雲煙自語道,“這門聲聽著比京中的門輕脆得多,不知是什麼木頭做的。”
魏瑾泓回眸看了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