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狼多多少少受了點傷,它們排成扇形蹲在距離華安不足五步的地方,八隻綠色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華安。
“咔嚓咔嚓……”
身後傳來了樹枝折斷的聲音,華安很清楚,這是剛才走開的那條狼正在自己身後打算扒開柴火,從而從後面向自己發起進攻。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了,身後的柴火也被破壞的越來越嚴重,華安幾乎可以感覺到後面灰狼嘴裡發出的熱氣,這樣下去絕對不行,一旦柴火堆被完全破壞,自己就要腹背受敵了。
“大不了是個死,豁出去了。”華安握緊手中的斧頭和柴刀,一個箭步向前衝去,向眼前的四條狼發起了迅雷不及掩耳的進攻,這幾條狼大概沒料到華安會突然衝出來,缺乏準備之下,最右邊的一條狼被華安砍下了整個腦袋,只剩下身體呆呆的坐在那裡,斷頸處一汩汩的狼血噴湧而出。
但很快剩下的三隻狼很快便回過神來,一齊齜著牙從三個方向向華安發起進攻,華安首尾難顧,只有不停的轉動著身體,幾個回合下來,後背部便被狼爪撕開了一道道血口,雖然傷口不算深,但卻是鑽心的疼痛。
最要命的是那條迂迴到後面的沒有受傷的灰狼此刻也逼了過來,這條狼加入戰團頓時讓華安感覺無力招架,一條黑影閃過左臂便留下了一處傷口,鑽心的疼痛一陣陣襲來,左手的斧頭也掉落在地上,兩條灰狼趁勢一起撲過來將華安壓在了身底,狼嘴裡那噁心的口水滴落在華安的臉上。
“難道就這麼死了麼,來到這個世界才六年就這麼結束了,而且還是死在一起畜生的嘴裡,屍骨無存,不,我不甘心。”華安掙扎著做最後的抵抗。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賞。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不遠處傳來了雄渾的歌聲。
“有人在唱歌,沒錯,是《秦風—無衣》”華安聽的很清楚,這首詩初中的時候就學過,只是沒料到唱成歌曲居然這麼讓人熱血沸騰。
華安感覺身體裡每一滴血液都沸騰起來,一股莫名的勇氣如岩漿一般噴湧而出,雙臂用力一揮,壓在身體上的兩條灰狼便被掀翻在地。
十步之外,一名中年男子悠閒的牽著馬向華安走來。
華安藉著月光看到來人是一位極其雄壯的中年男子,腰間掛著一柄長劍,舉手投足間有說不出的英雄之氣。
此人的到來救了華安一命,但卻也壞了狼群的好事,那條沒有受傷的灰狼放棄華安,轉過身來惡狠狠的向那中年男子撲了過去。
那中年男子硒然一笑,舉起右手的拳頭一拳便將那條狼砸趴在地,那惡狼趴在地上哆嗦了一會便不動了。
剩下的三條受傷的灰狼一見來人如此雄壯便不敢向前,一步步退向兩邊的樹林,一轉身消失在樹林的深處。
“多謝壯士救命之恩,”華安學著大人的模樣雙手抱拳躬身一揖。
“是你,”中年男子驚奇的看著華安。
華安一臉疑惑:“壯士認識我麼,”
“哈哈哈!”中年男子大笑,此人正是平北將軍韓潛,在司徒府和華安有過一面之緣,只是華安當時砍柴太過認真沒有注意到罷了。
原來韓潛在司徒府和王恬切磋了一上午,下午感覺無所事事便獨自騎馬出北門,來到長江邊上,望著大江抒發心中的一腔豪情,不知不覺天色暗了下來,回城時恰好到了關城門的時間,儘管自己是個將軍,但守門的烏衣營將士絲毫不買韓潛的帳,無奈之下便從北門沿著山路向東門走去,本想到東門碰碰運氣,卻沒料到還沒到東門就聽到了這滿山的狼嚎,好奇之下便沿著狼嚎來到了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