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分,四周還有水花濺起,但很快,就徹底沒了動靜。
那怪物身穿一套黑色的絮狀衣物,整張臉被一個慘白色的面罩遮得徹底。在玻璃橋的四周,還有其他的三個工作人員,但他們顯然對這種場景已經見怪不怪,完全沒有過來看看的意思。
錄影又被播放了一遍,王經理的臉上除了驚恐還有無奈,「也不怪他們,這太暗了也看不清楚。因為平時這裡有的是太過鬧騰的客人,很多還會把我們的工作人員給打傷,怎麼提醒都不管用。」
確實太暗了,冒起來的血不一定能正常看到,至於可能的尖叫聲,工作人員也不會立刻去理會。
更麻煩的是,因為道具服飾的特殊性,實在沒辦法確認兇手到底是誰。
而且有用的錄影也只有這麼一小段,再後來,接近下班的時間,水鬼們全部離開了水面,繞過一道長長的走廊以後,就沒有再監控到其他的畫面了。
「對,那邊就是更衣室,總不能也放攝像頭。」王經理很及時地做了解釋,又提供了新的人選,「我也找到一個固定來做兼職的學生,他當時也在更衣室,或許可能知道點什麼。」
脫下了詭秘莫測的恐怖服飾,面罩下也只是一張規矩白淨的學生臉,一進來,看過錄影,就主動開始了配合。
「當然我也不確定看到的和你們在找的是不是同一個人,只是我當時也要下班,正好和他用了同一個換衣間。」
「他看起來也沒什麼奇怪的,不聲不響,和平常來做兼職的學生沒什麼區別。」
「而且因為客人過於緊張什麼的,我們經常一不小心就捱打了,所以他戴著口罩遮住了臉,我現在就算見了也沒辦法認出來。」
「其實真挺正常的……」
說到這裡,學生頓了一下,顯然是在努力回憶當時的情景,「真有哪點算奇怪的話,就是他似乎很討厭指甲。」
「就是那個用來裝鬼的黑色長指甲,我當時換下來的時候差點不小心碰到他,他立刻就躲開了。」
「當然也不能說是他害怕啊,畢竟那玩意兒怪噁心的,我平時也是能不碰就堅決不碰,如果被人不小心給劃到,那就更難受了。」
這顯然是位有組織力的罪犯。
首先他選擇假冒成了兼職的工作人員,避開了其他同事或客人的懷疑。
其次他選擇了在水裡作案,那麼深的水,足以把任何血跡、指紋或腳印,以及其他的dna資訊給沖的乾乾淨淨。
他還選擇了特殊的道具服飾,由此遮住了大半的具體特徵。
目前唯一可以確定的,或許只有身高了。
「應該得有一米八了吧。」
「不過更衣室很窄,又擺著兩排櫃子,整個空間都很逼兀,所以我沒辦法確定他到底有多高,只是在並排換衣服的時候,能感覺到他大約高我半頭左右。」
一米八麼?
在地處北方的本市,這個身高並不具備特殊性。而且,還尚且不能確認兇手是否為本地人。
而且,監控錄影所顯示的畫面也能用來推算他的身高,但還是要以現場的參照物作為標準。
忙完問詢的事,再到了現場,天色已經擦黑。
「周圍的環境也不理想,這裡出來以後本來就是一處地下通道,附近是家電影院,光線都很不好。」
「即便有路人看到了,也沒法確認的。」
回來的路上,季和突然冷不丁地提了這麼一嘴。
「嗯,對。」
「挺麻煩的。」
這人一整個下午都沒怎麼說話,陸亦然甚至都快要以為他是因為會議室裡那位同事的調侃而生氣了,但顯然沒有。
因為季和很快就把車開到了光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