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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觀上, 亞人格也是一個獨立的人格,他有自己的思維和邏輯以及正常的辨別和控制的能力。因此,他是在清醒的狀態下所犯的罪行。這一點,和其他精神病患者是在意識不受控制下犯罪,存在著本質的區別。」

「對此我國也早已有過前例, 當時犯罪嫌疑人雖然已經被鑑定為患有多重人格障礙,但依舊被認為應當承擔相應的刑事責任, 記得當時應該是被判了十五年有期徒刑。」

「嗯,這件事當時還上了新聞,鬧得沸沸揚揚的。」

法醫組的人你一言我一語,算當場開了場小會。陸亦然隨手把關鍵詞記下來, 倒也大致聽懂了, 「也就是說,他只要瞭解過,就會明白後果有多嚴重。」

「只會坐實自己患病的情況,並以此為藉口, 推脫他本人並不知道這些天亞人格做了什麼。」

也對, 畢竟這些事一樁樁一件件累計起來的罪行,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的。單看前面的例子, 十幾年的有期徒刑已經算是很好的結果了。

一時間,會議室裡都在議論這件事,基本都是這樣的推論。而當天下午再見寧灼,推論也很快變成了現實。

「對,我承認自己是did患者。」

「但也正因為這樣,很多時候我並不能控制自己的行為,尤其是在最近這段時間。」

「我只知道自己犯下了滔天罪行,但這些都是別人告訴我的。」

「突然面對這些,我很難過,但更多的還是無力,不知道事情怎麼突然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作為醫生,我為逝去的生命感到惋惜」

果然,真是這樣。

陸亦然和季和對視一眼,很快把注意力重新轉移回對面。說起來,他們前後也不過只隔了半個月時間沒見,但如果不是如此近距離地觀看,他簡直是有些認不出來。

形容枯槁。

卻又帶了點青白。

鬍子也已經多日沒有處理,冒出了密密麻麻的青尖。

抬起手來,手腕和胳膊上或新或舊的傷痕讓人觸目驚心。

哪裡還是溫溫潤潤、受人愛戴的寧醫生,倒是讓他想起那日下午在恐怖醫院經歷的噩夢,陸亦然嚇得一抖,這才回神。

季和卻一向沒他這樣的耐心,音調也冷冷的,「你只需要交代和案情有關的部分,即在整個案件中是否知情,以及事後有沒有參與善後、並隱瞞。」

共犯和知情不報有本質的區別,還沒等陸亦然再做引導,寧灼自己就主動交代了。

「第一起關於蘇穎蘇醫生的,我確實毫不知情。」

「誠然,他是殺害我弟弟的兇手,並且一直風風光光地到了現在,我心裡是很恨他的。當時我已經記事,也一直都記著他的臉。」

「畢業以後我努力考進市醫院,也承認自己的目的並不單純。但我一直都只是為了查到當年的證據,讓他得到該有的懲罰,卻絕無讓他以命抵命的想法。」

「至於蘇穎,我雖然有時候也很害怕看到他們父慈子孝的場面,想到弟弟的死,每分每秒都讓我覺得煎熬。但事實告訴我她根本就不知道那件事情。」

「於是在單位,我能做的也只有遠離,我們的關係也就一直不冷不淡,除了工作,很少會有什麼交集。」

「那天我確實在值班,並且需要來交接的也正好是蘇穎。像往常一樣,我們只簡單地說了幾句話,也都是病人的情況和其他應該注意的點。」

「在這之後發生了什麼我確實記不太清了,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我發現自己剛睡醒,於是照舊去上班。」

「也就是說你沒有交接以後乃至到家的這段記憶?」陸亦然很快抓到了重點,季和卻笑著看他,「那第二起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