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以理解的,對吧。
“嘔……”
我錯了還不行嗎?
鐵木真一向賞罰分明。
所以救了我回來的郭靖被賞了兩頭羊,而逃出去玩的我則被罰去擠羊奶。
草原中沒那麼森嚴的等級制度,即使是首領的家人也沒有不勞動的特權,就算是草原諸部之長,受了金國封誥的王罕部落,過節時妻女也要親手為族人斟上烈酒,奉上烤羊。
華箏要過上有人伺候的腐敗生涯還要等很多年,何況在我而言,著實覺得擠羊奶比縫腰帶有趣多了——如果那頭叫“塔娜”的母羊不是總想把犄角頂到我肚子上的話就更好了……
在繞著羊圈追了塔娜三圈之後,我頂著一頭的草屑,臉上還留著被它踹的蹄印,喘著粗氣倒在了乾草堆裡。太陽曬過的草堆暖洋洋的,散發著好聞的草香,又輕又軟,比蒙古包裡硬邦邦的地面舒服多了。我使勁往一人多高的乾草堆裡鑽了鑽,確保路過的人不容易發現裡面藏了個人,就舒舒服服地閉上了眼。
這一睡就是天昏地暗,醒來的時候什麼東西正在拱我的腳……就算閉著眼睛我也知道是塔娜!見過過分的,沒見過這麼過分的,仗著你是羊圈裡最好看的母羊,至於從下午欺負我到現在嗎?
我氣勢洶洶地一個懶驢打滾鑽出乾草堆,剛想揪著它狠狠收拾一頓,卻發現我是以LOLI之心度母羊之腹了。塔娜“嗚嗚”地輕哼著拿腦袋拱著我的肚子,烏溜溜的大眼睛裡滿是淚水,前蹄不安地在草地上刨著,時不時扭頭看向某處……
這個樣子的塔娜……我想我見過……在去年兩大部落會盟的時候……
主帳果然燈火通明,帳前還燃起了熊熊的篝火,一看就是在準備迎接什麼貴客的樣子,而且……我猜我知道這貴客是誰……
不過……還是試試吧。
安撫好塔娜,我七彎八繞拐進了膳帳,果然在角落裡找到了塔娜生下來還不足月的小羊。到這會兒還沒被宰掉,不得不說這小傢伙真是命大!既然如此,我就來再幫它一把……趁著膳帳里正忙得不可開交,我悄沒聲兒地抱著它,手腳並用的從帳篷腳爬了出去。
至於待會兒膳帳要給那位“身高五尺,腰圍也是五尺”的貴客上什麼,我就不打算管了,那位貴客的品味向來是一等一的差,嚎叫著要吃“未足月的烤乳羊”不過是顯擺罷了。就算換隻死羊烤了送上去,以那種滿嘴流油胡吃海塞的架勢也未必吃得出來。
我正邊向羊圈跑邊惡毒地幻想著某貴客被羊肉噎住的樣子,迎面就撞上了貴客的兒子……果然是人不善良天誅地滅嗎?
所以現在的情形是:
我赤手空拳……哦,不,還抱著一隻完全沒有戰鬥力的羊羔。
對面則是某個足足高了我半個身子的死小孩,身後還站著一大群身強力壯的隨從和兩隻目光炯炯的花豹。
敵我力量如此懸殊,向來很識時務的我立馬送上了一個諂媚的微笑。
大概今天造型過於驚悚,死小孩上下打量了我好幾遍,才用一種驚訝中帶著不屑,欠扁中又帶著點疑問的聲調發問:
“你竟然在餵羊?”
很顯然這位主兒根本分不清餵羊和偷羊的區別,但我是完全沒必要給他掃盲,於是繼續傻笑。
“以後不準做這種事。待會兒我去跟鐵木真汗說。”死小孩嫌棄地看了我一眼,帶著浩浩蕩蕩的人馬揚長而去。臨走還撂了一句話。“本少爺怎麼會有這麼沒品的未婚妻。”
我額頭青筋瞬間爆了好幾根。你才沒品,你全家都沒品!
當年如果不是這死小孩攪事,華箏怎麼會落到小小年紀就被定親的地步!而且對於那個時候的我而言,被定下這門親事是簡直是另一層面的打擊——這意味著我再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