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必得把衣物撕開或割開,我估量了一下自己的手力和他蒙古袍的堅韌程度之後……
“博爾忽叔叔,您的佩刀借我用一下。”
博爾忽待拖雷一直極好,連帶著我在“四傑”之中也是和他關係最親近,所以我一直是稱呼他為“叔叔”的。
他怔了一怔,才摘下佩刀遞給我,“公主……”
我簡直想要抱頭哀嚎了。
“這裡是中原,成吉思汗的律令暫時還管不著這裡,您就先饒了我吧!”
“華箏……”博爾忽笑了起來,頓了一頓,才問道:“你的金刀呢?”
我手一抖,差點就在他背上多拉了一道口子。
“那個……”我咬著牙決定下一次看到少主時,一定要掐著他的脖子讓他把金刀給我吐出來!“我借給一位朋友了。”
“大汗親賜的金刀怎可隨意離身?”博爾忽不贊同地看了我一眼,抬頭看向郭大俠和黃姑娘的方向,“就算‘金刀駙馬’不再是郭靖,也需得大汗認同,何況……”
傷口都包紮完畢了,博爾忽大叔的“金刀與愛國愛家愛大汗之關係”的教育課貌似還只開個頭。第一次發現他居然這麼能嘮叨,話說戰場上的那些敵人該不會都是被他念到神經錯亂舉刀自盡的吧……
這已經是第幾次因為某把金刀而被不同的人碎碎唸了啊啊啊啊!
口胡!金刀君,下次見面就是你的死期!看我不把你砸成渣中之渣……
不過……此刻我只能默默地轉過頭去,流下了兩行寬麵條狀的眼淚。
“呀,小姑娘這是怎麼了?”帶著隱隱笑意的熟悉聲音在頭頂響了起來,“我不過離開片刻,你便擔心成這樣麼……”
雖然出場臺詞還是一貫地欠扁,但那聲音聽起來迥然不是平時神完氣足的樣子。
“喂……你怎麼了?”
沒有外傷,否則白衣上會有很明顯的血跡,但是臉色卻有些發青……
“方才在林外遇上了沙通天那三人,與彭連虎對了一掌……不妨事……”
彭連虎?
我顧不得說話,一把抓住他的手仔細檢查著。
彭連虎那毒針環是套在自己五指指根之上的,被刺傷的話勢必能看見深入肌理的小孔和直通入內的黑線——那是被針上喂的劇毒所灼的,只要見了血,五個時辰內絕無活理。
“彭連虎現在在哪裡?”
當初要不是二師父施展“妙手空空”之術偷解藥,連全真七子之首的馬鈺都差沒能捱得過去……對了,我也學過“妙手空空”的,雖然半吊子三腳貓來著……起碼能試一下……
歐陽少主微微皺眉,看了我一眼,才道:“大約是逃回趙王府了。”
“那解藥要怎麼辦?”我急得都想跳腳了。
他頓了一頓,卻沒有立時答我。
左手應該是沒問題,我放了開來,探手想再去抓他右手過來看,卻被他反手按住了。
“我不曾著他的道……”
“呃?”
“你同我說過的事,我自然是記在心上的……又怎會被他傷到……”歐陽少主唇角微彎,笑得十分之愜意地道:“倒是那廝自以為得計,反受了我一掌,不調養個一年半載決計恢復不到原先的功力。”
我相當懷疑地看著他。
少主大人苦笑著攤開右掌,舉到了我眼前,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我瞪了他一眼,上上下下里裡外外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好像……確實沒有什麼傷痕……
只是還是有些在意臉色的問題,“那,內傷?”
把別人揍到要調養一年半載的地步,自己不可能毫髮無損吧?~〃 ‘* t
果然他滯了一滯,才緩緩答道:“只略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