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可憐的女孩哪還有心思睡覺,一個個擠成一團。好像飛賊就在她們身邊似的。
湘雲請了幾遍,沒有一個人肯躺下來,於是笑了一下道:“不睡也好,大家就坐著聊到天亮吧,現在恐怕已過午時,等天一亮,大家再安心睡覺!”
韓瑛卻凝重地道:“不睡可以,可不能說話,也不能發出一點聲音,否則你們擾亂了我的聽覺,讓飛賊摸上樓來,那就太遲了!”
湘雲道:“秋大人在外面守著,飛賊還敢進來嗎?”
韓瑛忽然一笑,道:“假如那個阿囡不是跟了府上十幾年,我倒要懷疑她是飛賊的內應了。”
“這是為何?”
“本來家兄在外面佈置得很嚴密,飛賊絕不可能摸進來。可是剛才被她一打攪,不但驚動了屋裡的人,使得外面的佈置也亂了,飛賊可能就利用這個混亂機會溜進來。”
幾個女孩嚇得張大了嘴,差一點又要叫出聲來。
韓瑛嚴厲地道:“你們可不能再叫了,假如你們再鬧,剛好給他造成第二次機會,那樣萬一出事,可不能怪我防護不力。”
這幾句話很有力量,那些女孩子果然都拼命咬緊嘴唇,不敢再發出一點聲音,然而有幾個人卻口中發出了得得的輕響,那是由於驚恐過度,牙齒對碰所致。
湘雲很不自然地笑了一笑,輕聲道:“韓小姐是故意嚇我們吧,飛賊的膽子再大,見了這內外的佈置和防備情形,也會嚇跑了,哪裡還敢偷溜進來呢?”
韓瑛淡淡地道:“這可不一定,這傢伙犯案累累,既不為財,又不為色,假如不是瘋子,就是為了一個特別的目的。這種人最危險,定然是個置生死於度外的亡命之徒,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什麼危險都嚇不了他。”
寒湘雲的臉色輕輕一動,笑道:“韓小姐好像對飛賊很瞭解!”
韓瑛道:“我出身於一個武林世家,兄長又幹了這份差使,自然懂得多一些,這完全是按照情理推測出來的!”
沈小姐異常緊張地問道:“韓小姐,我們不想知道飛賊是怎樣的一個人,只想知道他今天晚上會不會來?”
韓瑛笑笑道:“這個問題誰也無法回答,不過各位若是能保持肅靜,我敢保證飛賊就是來了,也無法接近這座樓房。我從小就開始練武,而且都是在晚上用功,所以耳目特別靈敏,三十步之內,一根針掉在地上我都能聽得見,同時我的袖箭也很準,只要聽見一點聲息,我就有把握不叫他逃出去!”
明珠忍不住讚歎道:“是啊,我剛才根本沒瞧見你出手,已經把那個老婆子射傷了,你到底是怎樣練出來的?”
韓瑛微微一笑,道:“武功、暗器都是靠耐心練出來的,只要肯專心,並沒有什麼了不起!”
明珠好像是起了興趣,還想多問一點練武的情形。
寒湘雲卻擺手道:“咱們快別說話了,韓小姐顧慮得很好,萬一那飛賊真摸了進來藏在暗處,咱們就太危險了,還是讓她專心防賊吧!”
給她這麼一說,大家都不開口了,韓瑛站了起來,由於她的身份已經搗穿,也沒有再掩飾的必要,所以她乾脆全身裝備起來,雙刀交叉插在背上,用一根布條緊緊地束著,英姿颯爽,倒使大家安心不少。
她慎重地挨在窗欄上,利用窗簾的隙縫朝外面觀察,這時窗外一片漆黑,連淡淡的一點目光,也給浮雲掩住了,只有輕風吹著樹葉的輕響,越發增加了夜的恐怖!
她不禁長嘆一聲,道:“月黑天高,正是作奸犯科的好時刻,老天爺好像在幫他的忙呢!”
寒湘雲忍不住道:“韓小姐,你光是憑聽覺,不會弄錯人嗎?外面還有令兄的手下巡邏呢!”
寒湘雲也不響了。空氣變得十分靜寂,只有韓瑛在四周來回巡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