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徹底失望,心思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之時,他不經意地看了一眼謝靈均由坑內剷出的土,頓使他靈感突顯,茅塞大開,大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
因為方自如發現,謝靈均剷出的土內仍夾雜著碎石之類的東西,這就證明土質仍十分堅硬。
方自如雖不及沈沉魚有名捕特具的推斷能力,但他的追蹤及搜尋能力卻遠非沈沉魚能及,故而他由剷出的土做出判定,陰離魂他們根本就別想挖到地道。
也就是說,在柴房中部挖到天亮也無濟於事。
因為以他的分析,如果陰離魂他們幾人挖到地底下有地道的話,那麼,那個方位的土質就會由於地底有人挖掘地道的緣故,被震得較松,而決不是像現在這樣土質如此的堅硬。
可既是如此,難道說是秦寶寶與沈沉魚的判斷出現了錯誤?莫非柴房內根本就沒有地道?
不盡然也!方自如卻未這樣肯定地認為。
他認為既是柴房中部沒挖到地道,那麼柴房四周的邊緣就成了最大的疑點,地道口很可能就藏在不起眼的邊邊角角的地底下。
方自如雖也無十分把握,但只要有一線希望他總是要試一試的。
只見方自如提起鐵鎬,走到了柴房的牆邊,他順著牆角往前緩慢地移動著腳步,每走一步,他就用鐵鎬在地面砸一下,以期有奇蹟的出現。
不消片刻,他已按順序一步不漏地走完了三堵牆邊,仍沒發現什麼,如果最後一面牆角下也沒有情況的話,那就證明柴房內真的是沒有地道,眾人皆白忙乎了一場。
方自如抱著最後的唯一絲希望,其實,他已幾乎不抱希望,因為這最後一面牆邊看上去與先前的三面沒有不同之處,好像是告訴他不用再費周折了。
方自如顯得有些沮喪,他垂著頭無精打采邁著步子,已然是漫不經心地走了過去。
一步、二步、三步……
眼看他再邁出最後一個步子,就要結束他的“審查”了,他的心情頓時低落到了極點。
想到自己非但沒有在秦寶寶面前爭到功,反而會被眾人誤解為偷懶而捱罵,他都快要哭出來了。
方白如想得一點都不錯,他若是找不到地道,真得不會有好下場。
秦寶寶與“小手”羅直早就盯上他了。
秦寶寶是什麼人?她是何等的機敏聰穎,方自如未乾活她早已看到了,本來她決定要好好克他一下。但看到他怪異的舉動,寶寶決定先看看他到底要於什麼,遂一直裝作未看見。
而“小手”羅直的眼睛裡更不會揉進方自如這個“偷懶砂子”了。況且,他又是左邊的監督,他有責任,有權利處罰方自如。
可他轉念一想,自己也是站著未乾活,又何能責怪他人?雖然他是有原因的,但他卻最怕別人說出這個原因。故爾思慮再三,他只得作罷,做一隻貓頭鷹——睜一隻跟,閉一隻眼。
但“小手”羅直也覺得方自如有些古怪,他便在暗暗地偷窺之,一探究竟。
“小手”羅直能放過方自如,可秦寶寶斷然不會這麼仁慈,一旦她發現方自如真的是在偷懶不幹活,她要好好地跟他算帳。
照目前情況來看,方自如的末日就要來臨了,可他自己卻還矇在鼓裡。
但見方自如輕輕地將腿邁了出去,他的右腳踏在了他視察的最後一寸土地,兩堵牆的交界處——牆角。
他的右腳落下去的第一個感覺,就是仍是堅硬的地面,沒有任何反常。
方自如還是不甘心,他在準備收回腳的同時,已舉起了手中的鐵鎬,欲困獸猶鬥般地做最後一刨。
可就在他剛要將右腳抬離地面,卻感到抬不起來了,他的整條腿,甚至整個身體都在下沉,他踩到機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