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這些素食鳥都不會在這裡棲息,都知道這裡有潛在的危險。鳥的陰影刷地一下掠過,不作停留。
而鷂鷹就會不要命地亂竄,自己也不知往哪兒飛。兩隻鷂鷹拍拉拉一聲棲息到大夥兒附近的樹枝上。
“真空地帶”頓時活躍起來。
這些樹原先就是嗷嗷待哺,這一下就氣憤地張開枝幹。長有尖齒的荊棘都伸得筆直。高大的蕁麻使勁搖晃著帶刺的穗頭,仙人掌爬了過來,伸出尖刺,攀綠植物向外敵拋過黏性的藤索。幾隻格倫在白義虎窩裡看到的像貓的東西也衝到近邊,一起爬上樹,發起攻擊。所有會動的生物迫於飢餓都動起來了,整個“真空地帶”變成了中心戰場。
不會動的植物也都保持警惕不受間接傷害。幾個人就躺在一片會聽哨聲的薊樹邊上。這些薊樹擺動著芒刺,也想介入。就其正常的生長習慣,薊樹是不傷人的,但迫於要給根部增加養分,薊樹也急於要發起攻勢。它盡力想讓附近任何植物感到無可奈何。同樣的,上百種植物,無論是大的小的,固定不動的或是有進攻手段的,全都打算不理睬天數已盡的鷂鷹,都想讓別的植物吃了鷂鷹後碰到一起時,再把對方吃掉。
一株巨大的殺人柳出現了。它擺動著根部觸絲,經過一番奮力掙扎,從砂礫中冒出了頭,一下子就和這只不幸的鷂鷹揪打起來,和捕食樹以及和任何有礙於自己的一切生物揪打起來。
場面一片混亂,可鷂鷹卻毫無反手餘地。
“看,那裡也有腫菌!”格倫邊用手指著,邊驚叫起來。
一些像蛇一樣的短樹枝組成殺人柳的穗花,穗花中長著一些劇毒的腫菌。鷂鷹在這裡棲息後,格倫不止一次地看到這一腫菌。
有些植物笨拙向前走,在地面上留下了足跡。格倫看到這一情況不寒而慄,但其他幾個人對此卻並不在意。一個人怎麼死畢竟不可能一樣,這點大家都清楚,也只能聽天由命。
鷂鷹成了爭奪的目標,它已被撕成碎片。在得以飽餐的植物中已開始新的一場戰鬥,小樹枝紛紛落到格倫他們身上。
波莉說:“我們離騷亂地帶太近了,還是走吧!”
託埃一本正經地說:“我是要下令走了。”
他們急忙起身,儘快走了。大家都拿著小木棍探路以防萬一。
殺人柳殘暴行徑令人恐懼萬分,引起他們警覺。
他們走了很久很久,戰勝一個又一個艱難險阻,還多次倖免一死,最後個個都累倒睡著了。
他們發現一根倒下的空心大樹幹。他們死勁敲打,把樹中劇毒葉狀的生物趕走,大家就卷在一起睡覺,感到十分安全。他們醒來時發現被關在裡面,樹幹兩頭給封死了。
德里芙先醒,發現這一情況便號叫一聲,把大家都叫起來看個究竟。毫無疑問,他們兩頭被封住,就有可能被悶死。原先是乾癟的爛樹皮,現在都帶有黏性,一滴滴甜漿滴到他們身上,很清楚,他們將被這糖漿浸透!
這空心樹幹就只是中間一節,他們就這樣沒頭沒腦爬了進來的。
肚皮榆樹原打算從荒涼的“真空地帶”沿邊一帶吸取養分,過了很長時間後,它已放棄了這一想法。它縮回全部根部組織,採取現在這種臥式生活方式,偽裝成一根枯槁的長樹幹。樹枝樹葉分開,變成葉狀共生體組織,可是都被這幾個人攆走了。這一共生體組織是一個很好的誘餌,勾引其他生物進入敞開的肚皮。
這種肚皮榆樹經常只誘騙植物性生物進入它的肚子裡,但肉類也滿足其營養要求,這七個人是肚皮榆樹最喜歡的食物。
七個人使出一股蠻勁與之搏鬥,在汙濁黑暗中滑來滑去,用刀向這種從未見過的植物發起攻擊。但毫無結果,肚皮榆樹的胃口大開,甜漿越滴越兇。
託埃氣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