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輛大貨車,晚安才忍不住叫他的名字,“你瘋了嗎?你受了什麼刺激?”
這是公路上,車速飈的這麼快很容易出事的。
顧南城清清淡淡的瞟了一眼裡程表,又看了她一眼,“這速度不算什麼才是,你玩得嗨的時候不是比這還誇張?”
晚安想也不想的道,“那是在賽道上或者人和車都很少的時候……”
她才說到一半,便戛然而止。
她就是反應再遲鈍,也該明白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了。
晚安看了眼車窗外飛速而過的變化,淡淡道,“好我知道了,你可以慢點開,我惜命。”
但是車速還是沒有降下來,顧南城淡淡的笑,“就這麼談,我很久沒有這樣開車了,忽然覺得很想念。”
頓了一會兒,他繼續低笑著道,“放心,你在車上,我就不會讓車出事。”
“你想談什麼?陳年往事沒有意義你不是也清楚嗎?”
顧南城的手都掌控著方向盤,此時癲狂的車速和他臉上淡笑著的冷靜形成渾然的反差,讓他那儒雅的側顏也在人的心底落下一層陰影。
“當初如果我沒有離開,你是不是會跟我在一起。”
“是,”她吐出一個清晰的字眼,“但是沒有如果。”
男人握著方向盤的手驀然的一緊。
一股濃烈的焦躁和不愉遍佈著心頭,無法形容是一種
tang怎樣的感覺。
當年。
他的眼前清晰的浮現出她那時的模樣,其實只是無數次的擦肩而過,甚至沒有認認真真的正眼看過研究過,可是隻要想起來,就是清清楚楚的。
晚安看到時速依然在提升。
他瘋了嗎?
她看著他握著方向盤的手背上不斷的跳躍著筋脈越來越明顯,怔然,不解,那麼多年前那點交集,有這麼重要嗎?
他們甚至沒有面對面的說過話,也沒有正式的交鋒過。
當初的她之於他,即便沒有完全淹沒在記憶中,也不過是模模糊糊的影子而已。晚安看了眼他緊繃的下巴和不斷散開的戾氣,她擰著眉頭,儘量自然的道,“我知道你車技好,我領教過,但是顧南城,我現在不常開車了,我怕,你慢點可以嗎?”
不知道是她哪句話起到了作用,過了一會兒,車速慢慢的降下來了。
他開口,語調仍然溫和,“先去吃飯。”
晚安擰著眉頭,選擇了沉默。
再刺激他她怕把命搭上,像綰綰說的,吃個飯她沒有損失,甩不掉的男人,不吃她還是甩不掉。
車果然開到了紅樓坊,顧南城下車替她拉開車門,風雪正盛,他手裡仍然撐著那把黑色的傘。
晚安心裡失笑,算是不走平常路結婚的夫妻,離婚了也跟其他的人不一樣嗎?
她走在傘下,表情自然尋常,顧南城帶著她要了一間包廂,裡面開著暖氣,與外面的世界渾然形成兩種溫度。
服務生是個年輕的小姑娘,他在那雙差點沒有冒出愛心的眼睛的注視下慢斯條理的點餐,抬起眼眸望著她,“今天想吃什麼?”
“都好。”
“沒有都好。”
晚安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隨口道,“那你看著點吧。”
顧南城收回視線,從容淡然的點了四個菜一個湯。
都是她喜歡的。
服務生拿著選單出去,並且帶上了門。
她低著腦袋慢慢的喝茶,顧南城便在對面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他好久都不說話,晚安只好主動的打破沉默,“你叫我來吃飯,不是有話想跟我說嗎?那就說吧,我聽著。”
男人看了一眼被她放下的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