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河,不斷的洶湧而來,要將她淹沒,溺死。
“不,不要……救命……啊!”
睜開眼睛,猛然坐了起來,涼得沁骨的冷汗,入目的黑暗,分不清是逃離了還是沒有,分不清是噩夢還是現實。
什麼都看不到,黑得像是被放逐到了最荒蕪的野地。
然後忽然有些響聲,然後燈被開啟了,再下一秒,她已經被擁入了一個懷抱,耳邊是熟悉的極近低啞和溫柔的安撫,“晚安,晚安,沒事了,你只是做了噩夢,只是夢而已,沒事。”
她腦海中的空白慢慢的褪去,反應過來,嗓音啞得厲害,有些呆滯,“顧南城。”
他很快的回應她,“嗯,是我。”
今晚沒有月亮,窗外漆黑一片,如她此時的眸,“很晚了,”她好久才說一句話,“你怎麼在?”
如果看時間的話,現在是午夜兩三點,無論如何,他都不應該在。
不過幾秒,男人便低聲道,“下去找水
喝,回來的時候經過聽到你在叫。”
她此時的思維不算很清晰,但還是判斷得出來,腦袋磕在他的胸膛上,吐出兩個字,“說謊。”
他開的是床頭的燈,若是從外面進來,必然是開啟天花板上那盞。
除非她叫的時候,他人在床邊上。
又過幾秒,他才道,“睡不著,有點想你,所以過來看看。”
“說謊。”
顧南城有些無奈,手扶上她的背,“嗯,我回來的時候看你被嚇到了,怕你會做噩夢。”
晚安沒說話,依然維持著這樣的姿勢靠在他的懷裡。
噩夢,的確是噩夢。
她覺得,每次醒來,最不想看見的就是他。
可是此時,漫漫長夜,漆黑冰冷,一個有溫度的活物在身側,總好過空無一物的黑暗。
至少她不用擔心,她還沒醒來。
晚安重新躺了下去,閉上眼睛,“那你別走。”
“好。”
“關燈,有光我睡不著。”
“好。”
“不準睡在我旁邊。”
顧南城多看了她一眼,長長的睫毛在她臉上落下陰影,只餘半邊白淨的側顏,“嗯。”
然後她不說話,像是要再睡過去。
過了一會兒,他伸手將燈關了。
她的聲音忽然在黑暗中響起,“顧南城。”
“怎麼了?”
“你很喜歡七七嗎?”
“嗯。”
“為什麼?”
“喜歡她需要理由嗎?”
“為什麼不,我從不相信這世上有無緣無故的喜歡。”
他只是淡淡的笑。
“你喜歡她,還是喜歡孩子?”
“都喜歡。”
漆黑的夜色,顧南城坐在沙發裡,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許久不聽她再說話,心頭有些淡淡的失落,但又聽她逐漸均勻起來的呼吸,有些緊繃的神經也很快的安詳下去。
大約是連著做了兩場噩夢,身心疲憊,晚安第二天早上很晚才起來,睜開眼睛時日頭已經照了進來,明媚的陽光下拉布躺在地板上,慵懶的睡著。
陸笙兒上午才醒過來。
電話裡他淡淡隨意的問道,“你要過去麼,要的話我回去接你一趟。”
晚安在這端懶懶的回答,“不用了,她傷得重估計要躺好一陣兒,我什麼時候有心情了再過去。”
“好。”
掛了顧南城的電話,晚安又接到副導的電話,“慕導……定好的女二號人選那邊出了問題,估計得換人了。”
“哦?她怎麼了。”
“具體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