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音轉完,伴著悠揚的曲末奏樂,花舞伶單手拎綢,單手捋愁,坐於綢上觀月中天。
終於,這舞完了,我輕舒一口氣,她當真好能耐,初次用這舞登臺卻沒出一點岔子,臺下觀眾所給的反應,不是激動狂呼的熱烈,而是輕聲細語的讚歎,彷彿入了仙境還未還魂。
見他們一副如痴如醉的表情,我對花舞伶是越發欣賞了,而自己也多少後悔竟在看舞時不好好看舞,非要擔心這擔心那,才誤失了與眾人共賞仙舞的機會。
好在觀眾反響不錯,我這點子也算不負花舞伶了,看著花舞伶緩緩松下手上的綢,慢慢向地面滑,卻在這時花舞伶盤於頭上的珠鏈散了,青絲垂了下來,她正吃驚怎麼回事時,我發現掛著她重量的兩條綢子都出現了裂口,當即知道綢子要斷了,趕忙大喊了一聲,“衛浴!”
此時花舞伶的高度叫二套方案的人出來布綢接人肯定來不及了,只能寄希望於武功不錯的衛浴了,如果他接不到,這一下縱然摔不死,也會摔得花舞伶很慘……
我嗓音剛落,就見一條白色身影從底層竄出,而一銀色身影也從二樓包間躍下,兩人的目標都是花舞伶。
銀色身影動作要迅速得多,於是,花舞伶落入了銀色身影的懷抱,而衛浴在看清銀色身影為何人後,愣了半秒,恭敬的行了個禮便退到了一邊。
衛浴的表情,銀色身影出現的方向都讓我確定那人是黃金,唇角微挑,我將目光移到了花舞伶臉上。
卻不知這一看讓我的心陡然一緊,花舞伶在一身銀裝的黃金懷裡面若桃花一臉嬌態,明顯見到意中人的表情,原來她鍾情於黃金?怪不得不願用安全帶,是不想讓綢舞有瑕疵了?
有了這個認知心裡竟泛起一股酸意,不敢也不願跟黃金對視,我四處張望,發現應公子已經出去圓場了,只道這是個小意外。
我從側邊繞了出去,將斷落的兩段綢子撿起,意外?這裂口明顯是人為的,心裡隱隱有了絲火氣,也不知這人到底跟誰過不去,不過既然人家聚雅樓老闆都無所謂了,我還在這氣個啥,轉手把綢布搭上衛浴的肩,讓他趕緊去後臺把衣服換了,免得等會兒身材曝光,衛浴聽罷裹著綢布迅速地閃離了現場。
應公子見物證被衛浴帶走了,掃了我一眼,便招呼大家忘記此事繼續吃飯,為了表示對眾人受驚一事的歉意,樓裡決定為每桌加送一道特別菜式,眾人歡呼,又恢復了吃飯時那種其樂融融的氣氛。
我這時才忽然想起自己來這樓的主要目的,於是便趁著混亂無人注意我,閃進了後方。
離開前卻隱約聽到花舞伶的輕怨,“王爺,您把靈兒抓疼了。”
“……抱歉,本王無心的。”
貴為王爺的黃金道歉了?呵呵,關我何事?不關我的事!我也沒空關心!
有些賭氣地搖搖頭,我甩開無謂的想法,走過廚房,來到了聚雅樓的後巷,這裡放著潲水桶和不要的爛菜爛葉,偶爾乞丐前輩會繞到這裡來撿上一隻高官貴族不屑吃的全雞或全鴨。
可惜,我今天似乎沒這運氣碰上他們,望著後巷空無一人冷風嗖嗖,無奈,只得現場取材找了三片裹的甚緊的包菜葉,夾了張銀票進去,又夾了張紙條進去做成五明治,丟在了後巷。
紙條是在鐵匠鋪用障眼法寫好的,銀票則夾的若隱若現,既能讓人覺得它是銀票,又不能完全肯定它是銀票,只好撿起包菜仔細觀察,這樣紙條就會被發現了。
這張條子,被別人誰撿去都沒有關係,只要不被衛大當家的人撿到就好,這個機率還是蠻大滴,所以我自認可行!
做完一切,我左看右看,應該沒人注意到我幹了什麼,便放心地轉身進樓,接下來就是等人來找我了。
再入樓時,發現黃金已不見,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