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著的數雙驚恐的瞳,我噎回想脫口而出的尖叫,腦中一陣眩暈。
實在太噁心了,身下壓著那麼多眼睛的感覺,比身下壓了許多毛毛蟲的感覺還令我難以忍受,即使那些都只是‘栩栩如生’的畫,而更讓我無法忍受的是衛大當家此時詭異猙獰變態至極的笑容。
到這裡,在變態面前裝變態,關公面前舞大刀基本已沒什麼意義了,所以,人類的逃避本能讓我得償所願,乾脆果斷地暈了過去……
察覺女子無聲無息地垂頭暈倒,衛大當家先是一愣,隨後嗤笑了起來,“牆上的圖繪得如此逼真?”
“我倒認為這小娃兒不是被我地道里的圖嚇暈的,而是被你喪心病狂的表情給嚇暈的。”伴隨一聲咔嚓的牆壁移動聲響,畫滿眼睛的牆開了一面,秦老闆步履翩翩從牆壁那方步出,走到女子身邊蹲下,伸手觸了觸女子的頸項,再一探鼻息,接著暗笑出聲,“真的暈了。”
斜睨一眼地上的人,衛大當家冷聲哼笑,“被自己的拿手本領嚇暈也夠諷刺了。”語畢,神情一轉,衛大當家對起身的秦老闆擲去一個不滿眼神,語帶埋怨警告:“諸多岔道機關,你獨放她進那間屋,明知我在屋裡置了些什麼,卻任她隨意碰觸,她到底有何本事值你這般另眼相待?”
笑瞥過地上抽搐了一下的人,秦老闆淡語:“能得我另眼相待的人是你;讓她進那間屋,你會不知原因?繪了數張女子相貌,雖說形似你的妻,但神似何人?”
“……”陡然握緊了拳,衛大當家偏過頭盯著暈倒的女子笑得陰晴變幻,“此事不勞你掛心。”
緩嘆一口氣,秦老闆放棄了在這個問題上糾纏,“罷,早知要你認同不易,如今可是確認了她的身份?”
“……”沉默半晌,衛大當家收了笑,只餘一臉深思肅然,“未能;若迦空所述屬實,施術成功後,施術人能輕鬆得知被施術人的全部記憶,憑洛爍揣摩心思的細膩程度,必是能將對方的性格模仿得惟妙惟肖,讓親人都無法辨識真假,此乃一;二是隻有當被施術者的意志極為堅定,且不被自己眼前突來的變故所影響時該術才有可能失敗,我雖不認為異世之魂能有多堅定的意志,但雙魂同體這種說法虛幻難測;若要確認……我還是選擇等待陰太醫出現。”
“雙魂同體……?此種說法倒是有趣,”對衛大當家的話不以為然,秦老闆遞了張紙到衛大當家面前,自顧說著他的觀點:“我倒相信能想到出這種詩謎來考我的還是原來那小娃,以逍遙相勸不是洛爍能輕鬆把握的。”
看著手中的字謎,衛大當家遲疑一頓,未予置評。
“還有你,自得知洛爍會使移魂邪術便一直試她,從一言概括你要她進宮所做之事到借尹皓隼的傷促她去尋陰太醫,如此之久,怎會還看不出她究竟是誰?你的無法肯定莫不是不願承認何事?”說到這裡,秦老闆的語調帶了絲調侃的意味。
略微不悅蹙眉,衛大當家手掌一合,捏紙成團,“我知你的意思,然此事並非如你所想,於我眼中,她尋人未盡心盡力,本就值得懷疑,其後毀墓一事明顯有人設計,我思辨多方,只能認定是她蓄意作亂,再加她根本還是認為我對亡妻情意淺淡,現今還算上無故得知阮府之事……”稍是停頓,衛大當家冷笑:“外有移魂成功之實,內有諸多疑點漏洞,我如何肯定她不是洛爍在演戲?”
“照你所說這倒還真的難辦了,然國不可一日無君,迦空的真話也應是吐盡了,你打算囚禁他到什麼時候?該不會真想……”說到這裡,秦老闆虛了眼看向衛大當家。
“顧慮甚多,現在動手還不是時候,不過我倒是有個有趣的玩法……”擺出一副詭異地算計笑容,衛大當家的語調頗有些興奮,“上演一出:高位君者落難失憶,布衣美人悉心照料,隨後兩人暗生情愫的戲碼,不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