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都是皇上給的,我當然竭盡全力為皇上效命。”
“圖大人當時說那話時,還是聖祖仁皇帝在位,現在上位已經變了,你還這麼說,看來圖大人是對事不對人了。不論大清國那位國君在位,你都會盡心盡力了?”
“這是當然。我忠於大清國,忠於大清國的每位皇帝。”圖運毫不猶豫地說。
“圖大人真乃忠臣。大清國的臣子若都如你心地明澈,塵埃不染,這廟堂上位者可就輕鬆多了。”
“席大人過譽,圖某不過是略盡薄力而已。”圖運見他一直在這上面打轉,心裡有點惶恐,他覺得,這位席大人,有點話多,不過,表面也沒表露出來。
“席大人,圖某昨天沒在府裡,怠慢席大人了,我今天特請萊州幾家酒樓的頂級大廚來我府上,為我準備餐宴款待席大人,算是為席大人接風,也為我招待不周賠罪。”圖運這話說得極是真誠,他希望能打動席青岡,兩人之間沒有什麼利益衝突,他若能以誠懇待人打動對方,兩人即使不能成為朋友,只要不是敵人就成。
席青岡似乎有意結交,當下慨然應允,很高興地笑著說:“那我就叨擾了。聽說圖大人出仕前,小小年紀就替父親處理庶務,成就斐然,想必對一席山珍海味不放在眼裡。我今天可要好好品嚐一下這魯菜風味了,也不枉我千里迢迢到山東一行。”他一席話說完,自己先哈哈笑起來,圖運自當跟著陪笑臉。
“聽說尊夫人是巾幗英雄一樣的奇女子,平時行為頗有大丈夫之風,席某懇請圖大人引薦引薦,令在下有機會一睹尊夫婦風采。”席青岡忽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來,圖運一愣,不過,席青岡話音裡明顯對圖清很是尊崇,圖運知道他是真心邀請,也就不計較他的冒昧,很爽利地回答說:“好的,一會兒她幫咱們安排好宴席,我讓下人去請就是。”
“圖大人真是大丈夫,話說出口,我心裡很是忐忑,還怕圖大人怪我冒失呢。看來圖大人和尊夫人確實是偉丈夫遇到奇女子,一對神仙伉儷。令我席某好生羨慕。”
“那,席大人在此略候一時,我去下面看看,估計廚房現在,也該忙得差不多了。”圖運想出去走走,席青岡和他的話,不能多想,他現在覺得心裡滿腹疑團,所以藉機出來,讓腦子清醒清醒。
圖運沒想到席青岡是個美食家,他對幾個廚師的拿手菜個個一邊品嚐一邊點評,午飯吃完時,夕陽都快落到海岸線下面了。送席青岡去了驛站,圖運對滿臉倦意倚在床欄上的圖清苦笑了一下。
“休息一下。”圖清拍拍身邊的床鋪,圖運也不答話,脫了外衣,伸了個懶腰,躺了下來。
“這個席青岡還是個自來熟。”
“他今天宣旨完,和我寒暄說的話,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你也躺下,聽我給你學,你也幫我看看,我不是多慮了吧?”圖運開始轉述席青岡的話,圖清靜靜地傾聽。
“他從頭到尾,都沒提一下雍正皇帝,只說一次四王爺,讓人感覺,這當今不是雍正帝了似得。確實非常奇怪。他套你的話,看你是忠於雍正,還是忠於大清朝。沒見過這麼說話的,硬生生把雍正帝和大清國割裂開了。”圖清皺著眉頭,對圖運說出自己心裡的疑惑。
“你也有這種感覺?”圖運翻身趴著,和圖清對著眼睛,“皇帝病了,這麼些天不上朝,但是聖旨卻一道也沒少下,蹊蹺啊。”
“不會已經——”圖清對自己腦子裡忽然冒出的念頭嚇住了,她說了半句,後面不敢往下說了,圖運坐起來,聲音悶悶的:“我也這麼想過,如果是那樣,太可怕了。”
兩人都坐起來,面面相覷,剛才的睏乏,讓懼怕趕跑了。
“夫君,你打算怎麼辦?”
“或許是咱們瞎猜,走一步看一步吧。”圖運口氣裡,忽然充滿了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