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寧事件變的更加複雜。我很仔細的看,唯恐會錯過任何細節。但很明顯,這個外國人的漢字書寫能力有限,他記錄的漢字幾乎跟小學生練習字帖一樣,毫無營養。我已經反反覆覆看了二十遍,五月那邊還沒有結束,我不敢出聲打擾她,耐著性子等。
時間不知不覺的流逝,等待間,第一縷陽光已經從東方露頭。一夜未眠,但我一點都不覺得疲憊,眼睜睜的看著五月,希望她能從這些文字記錄中尋找到至關重要的線索。我估計五月閱讀純英文的文字記錄也非常吃力,因為任何閱讀時產生的偏差都可能影響我們的認知,所以她不敢有絲毫的鬆懈,每個單詞都讀的很用心。
我燒了點水慢慢的喝,一邊等著五月。五月閱讀第一遍資料的時候非常慢,第二遍則快了很多,第三第四遍幾乎一掃而過。
“泡點咖啡行嗎?”五月放下手裡的資料,伸了個懶腰。
我手裡的杯子忍不住一抖,滾熱的水潑灑出來,落到腳面。五月的話讓我想起了丁小寧,過去的點點滴滴,我想忘都忘不掉,我記得每天清晨起床之後,丁小寧總會愜意的伸一個懶腰,然後顛顛的泡杯咖啡,她一直覺得清晨喝杯咖啡,會讓人一整天都保持旺盛的精力。
我不想在五月面前失態,隨手放下杯子,轉身去揹包裡找速溶咖啡。當一個人的心裡滿滿的全是另外一個人時,他的世界已經隨之定格,任何一件事,一句話,甚至一抹熟悉的痕跡,都能讓他回味回想起很多很多。
我端著咖啡遞給五月,她一邊喝,一邊捏著那些資料,隨手抖了抖,說道:“這裡面的料很足,足到你無法想象。”
“說說看。”
五月開始跟我講,講述肯定夾雜了她的一些判斷,但總體是根據那些紙張上的記錄而講述的。
“這個死者叫斯普萊德,是美國芝加哥一個民間團體的成員。”五月道:“那個團體,翻譯成中文,名字叫靈魂歸宿。”
靈魂歸宿成立於1923年,隨後的二十年間,是他們發展壯大的時期,這個團體成立的主要目的和宗旨,是尋找當時發生的一些匪夷所思還有超自然現象的真相,成員人數不算很多。在上個世紀五六十年代,“靈魂歸宿”因為宗旨的轉變還有團體內部的一些矛盾,漸漸發生分歧,繼而導致崩裂,時至今日,這個團體已經成為歷史。
“斯普萊德死亡的時間,也可以大致判定,是在1948年年底。”五月把紙張翻了幾頁,指著上面的英文,說道:“斯普萊德有詳細的記錄,我們大致推算一下,就知道他的大概死亡時間。”
“他來中國,來秦嶺幹什麼?是來調查什麼事情?”
“應該是調查什麼事情,但他來到中國並不是靈魂歸宿的派遣,他屬於一個小團隊,那個小團隊沒有名稱,組織者也是美國人,叫約翰伍德,約翰伍德有一箇中國名字,唐興華。”
資料上記錄的小團隊沒有名稱,為了講述方便,五月把這個團隊稱作唐興華團隊。我覺得這並不算很稀奇,從鴉片戰爭之後,就有很多歐美國家的探險家單獨或者結伴來到中國。
“這個唐興華名不見經傳,現在說起來,可能沒人知道,但他的導師很牛。”五月道:“唐興華的導師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是影響了歷史還有二戰後世界格局的人。”
第三十九章五月的無賴
枯燥的資料讀起來可能是無味的,但經過五月的講述,這個唐興華的來歷就顯得神秘而且特殊,影響了歷史和二戰後世界格局的人,這是多大的噱頭?我馬上提起興趣,追問道:“他的導師是誰?”
“這個,容我賣個關子可以嗎?”五月放下手裡的杯子,轉頭對我笑了笑,緊接著,她一抬手,把那一疊資料丟進還沒有熄滅的火堆裡。
“你幹什麼!”我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