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被玉帝責罰,現在你一沒法力,二沒記憶,哼哼,看我還買你的賬?可他即使不買賬,天宮也是有明令下達的,不在人間呆夠六十年絕不准她投胎的肉身送命。這次,她自己跑進閻王殿,他還得想辦法送她回去的。真是麻煩!
一邊跟閻王磨牙,脂顏偷眼瞧著死神,明明就是行雲師傅那張喜怒不形於外的臉嘛,怎麼他不肯認她呢?
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
忽然覺得頭暈暈的,整個地府天旋地轉起來,她猛然間就來到了另一個世界。金碧輝煌,鳥語花香,竟是九霄之上的天宮。
一個女子,笑吟吟的對著她。她手裡拿著一杆金色朱毫,一張紙上寫滿了字。她曼妙的身材毫不掩飾的裹在輕紗裡,美麗的面龐嬌如芙蓉。在她的身邊有幾名男子屈身服侍著,研磨的,裁紙的,託著茶盞的,拿著薰香的……
“來,你來——”那女子忽然點手喚她。“看看我寫的是什麼?”
脂顏走上前去,仔細看了看那張紙,竟是滿篇的《洛神賦》。
“你這娃怎麼如此死心眼呢?惹的那夢神把我鞠來點化你。哎,也是我的錯,讓你太短命了。脂顏,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可不要丟了自己。對了,我記得下界之前你拿了我的神符,你把那個給閻王看看,他會送你回去的。”
說完,袖底生風,香雲一晃,霎時人去屋空。再睜開眼,她的腦海裡如閃回的鏡頭,充斥著她的記憶。
渾身打了一個激靈,她忽然如夢初醒般,原來是這樣!她的前世就是天宮之上的司文判官。
哈哈哈哈,肆無忌憚的笑著,將脖頸上她自小佩戴的一個金色小盾牌扯了下來,朝著閻王扔過去,“老閻王,你自己看看!”
那閻王被脂顏突然的變化弄懵了,等拾起那個小盾牌一看,正是司文的神符,上書:女,司文,掌天下奇文華章,是玉帝欽賜的牌符。
脂顏渾身被緊身的宮服裹著,讓她感到極不舒服,怪不得剛才夢見自己穿那麼輕薄紗軟通透的衣衫,正是舒服第一。她扯掉外衣的扣子,將那外袍閃掉,置在地上。
她這一舉動,可把閻王嚇的臉白了。舉著那盾牌形狀的頸鍊,完全不顧形象的雙手作揖、疾步跑過來。
“我信,我信了,司文奶奶,您就別玩這個了。”顧不得周圍屬下們投過來的驚恐眼神,他一把撈起地上那件衣服,披在脂顏的肩上。
“您快把這個帶上吧,有什麼事您就吩咐,您這次是上天還是下海,我絕不攔著。”閻王給脂顏作著揖,一張大磨盤似的臉上堆著笑,皮笑肉不笑。
“別笑了!”
一聲呼喝,閻王的笑被生生的憋回去。
“我看你還裝睡覺?”脂顏輕扯住左側面朝裡躺著的那人的頭髮。
“哎呦,哎呦,你輕點!”那睡著的人轉過臉,直起腰板,惺忪睡意未去,幾縷青絲拂面,一張男人臉上卻盡是妖嬈,活脫像個妖精。
“司文,你要謝謝我,剛才要不是我去找你,給你託夢,你能這麼快就弄清楚自己的身份嗎?”夢神將面上的青絲拂去,朝脂顏拋了個媚眼。
“司文,你別聽我哥哥的,其實,是我先出的力,我要是不陪你睡著,他能給你託夢嗎?”剛才還在對面橫躺著的睡神聽見二人的對話,怕被夢神搶了功勞似的,一竄三尺高。
睡神,和夢神一模一樣的妖精臉。睡夢二神,原是雙胞胎兄弟。
“要我謝你們啊?好啊,可是這裡人多眼雜呢,不太好辦!”脂顏的手挽住夢神的發,在他耳邊細語。
睡神終於坐不住了,跑到左首這邊:“你怎麼謝他,就怎麼謝我!”
雖然長的一樣,但他倆的個性明顯不同,睡神單純、善良、表裡如一;可這個夢神卻是集善惡於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