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政老爺必至如歸”的大旗行監視之實的焦大。只要賈母跟賈政在十里樓偏廳碰頭,不出兩分鐘,焦大肯定神出鬼沒打某個牆角後面跳出來,攪合的賈母、賈政密謀不成,隨後,就會有數目不等的各家太爺、老爺們三五成群組團跟過來,扯著賈政討論一旦廊下三老太爺的兒媳婦兒的妯娌家的二丫頭嫁給后街五大爺的兒子的內侄兒生下的兒子該叫什麼名字。
賈母只好去後院找王氏商量,可商量來商量去都是由賈政出面恐嚇賈璉比較靠譜,如果她們去找徐氏說項,到時候萬一真嚇出個好歹,她們絕對是吃不了都兜不走,畢竟人家皇后娘娘派來的太醫就跟那候著呢,她們可萬萬擔不起在皇后娘娘眼前掛上害人家侄女兒流產的名牌兒。
一想到這兒,賈母手上的絹子就擰成了布棍兒。都是那個混賬焦大,自打發現她去十里樓和賈政密談,就弄了個老嬤嬤成日價在她面前唸叨男女大防,男不進內院,女不出二門balbabalbala……偏偏那老嬤嬤又是宮裡出來的,打不得罵不得,只能供著。害的她既不能把賈政招進榮慶堂共商大計,也不能親自出馬去外院小書齋嚇唬賈璉,只好讓唯一能自由出入內院(榮慶堂)和外院(十里樓)的王夫人充當傳話筒。可這婆娘著實笨口拙舌,好幾天了,幾句話都沒學明白,賈母直後悔當年怎麼就一時眼瞎相中了這麼個蠢婦做媳婦兒。
王夫人被賈母罵的狗血淋頭,心中氣得只想一把掐死這該死的老太婆。當她不知道嗎?她貼心的大丫鬟幫她早就分析過了:他們根本就不可能憑藉賈珠之死成功回到榮國府,倒是賈母自己住回來的可能性很大。他們二房一早就分了家,就算能住回來也名不正言不順尷尬的很,更何況十有*是拿錢打發掉了事,根本不會讓他們進門。而這個該死的老太婆卻打算用她女兒的小命換自己的榮華富貴,我呸!妄想!
一想到那個被焦大安排著寸步不離宮裡太后撥給迎春的教養嬤嬤——華嬤嬤身邊的寶珠,王夫人就恨不得把已死的秦可卿給拖出棺材鞭屍三百。那個瘟災的賤│人,毀了她一家,害死她珠兒還不算完,竟又安排下那樣的毒計對付她的女兒,王夫人一想到焦大派的善於表演的婢女給她抑揚頓挫地朗誦的那封控訴他們一家是如何懷著不軌之心巴結太子,在求得太子外室女兒下嫁卻在太子失勢後將其逼凌至死的血書就覺得頭皮發麻。特別是那秦可卿把元春的入宮扭曲成意圖接近皇上伺機行刺為太子報仇,王夫人每一想到就恨不能立刻搶回那封信一把火燒成灰,最好能順便把寶珠那個賤│婢也一道燒了才保險。這封信要是進了宮,她的元春豈能落了好?怕是能留個全│屍都是法外開恩了。
要是王夫人知道這封信曝光後會要的不止元春的命,還能捎帶上她一家老小的時候,不知道她還會不會感謝秦邦業的膽小怕事,又顧忌自己的親生兒子獨苗苗而幡然悔悟不再參和這等皇家陰私,因此拒不收留寶珠的行為。不過王夫人的感激通常持續不了3秒鐘,然後就會轉到痛罵秦邦業為求將來一旦事發能給自家留下一線血脈而巴巴的送了寶珠這個大把柄任賈赦處置的自私行徑,這豈不是要害他們一家人任賈赦宰割嗎?
內心正掀著滔天巨浪的王夫人根本沒空兒聽賈母的叫罵,她現在所有的心思都撲到如何應對焦大可能會出的可恨條件上了。更何況,在她身邊兩個已經被策反了的婢女的挑撥下,王夫人已經完全相信了這一次的全部策劃都只是為賈母一人謀福利的鋪墊,是賈母打算拋棄他們甚至落井下石的證明,存了這樣想法的王夫人在看見賈母時能不撲上去咬一口就是好的了,哪裡還會如她所願去勸說賈政冒著害元春掉腦袋的危險去威脅賈璉呢?
被心懷鬼胎的王夫人刻意隱瞞的賈母在接到焦大要求面談的通知時,琢磨了半晌卻絲毫不得要領,只能一頭霧水的依言率領賈政、王氏於三更時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