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自己是神探呀!”安琪追上來挽住他的手臂,“我才不信你能在今天將兇手揪出來。”
“要不要賭一頓飯?”溪望笑道。
“好呀,你要是在今天之內不能找出兇手,就請我去半島酒店大吃一頓。”安琪露出狡詐的笑容。
溪望想也沒想便答道:“一言為定。”
羅傑看著他們兩人遠去的背影,對身旁的美雪說:“你說相先生知不知道半島酒店有多貴?”
美雪橫了他一眼,鄙夷道:“怪不得你每年情人節都要一個人過。”
根據阿珍提供的地址,安琪跟溪望來到一間位於尖沙咀某商業大廈內的私家診所。晶晶的心理醫生是一名年約四十五歲、眼神冷漠的時尚女性,名叫鍾雪莉。
自進入鍾醫生的辦公室後,安琪就覺得對方老是盯著自己,便問道:“我們之前見過嗎?”
“別在意,只是職業習慣而已。”雪莉輕描淡寫道,“你的動作拘謹,面部肌肉也不見得鬆弛,終日處於緊張狀態,平日壓力應該很大。或許你該到外面跟護士約個時間,讓我給你做個壓力測試。”
安琪搖頭道:“不必了,我有自己的減壓方法。”
“我建議你認真考慮一下。”
“此事稍後再談吧,我們這次的目的是……”溪望替安琪解圍,並開門見山地向雪莉提出查閱晶晶病歷的要求。
雪莉冷漠道:“除非你們得到法庭的許可,否則我不會向你們提供病人的任何資料。”
“這可傷腦筋呢……”溪望眼光流轉,琢磨著怎樣才能迫使對方交出病歷。
安琪察覺他的意圖,扯著他的衣領,在他耳邊小聲說:“別打鬼主意,在香港所有從非正常途徑獲取的證據,都會被視作無效,法官甚至會對此做出追究。”
溪望本想在此大鬧一場,趁亂偷取病歷,但被安琪一說就只好作罷。當然,他並不甘心白走一趟,便向雪莉問道:“作為一位專業的心理醫生,我想你應該不會拒絕回答警方一個在你專業範疇內的問題吧?”
“只要不涉及病人的隱私,我樂意跟警方合作。”雪莉面無表情地回答。
對方每個神情、每句話似乎都經過琢磨,令溪望猜不透她的心思。她所說的“合作”亦可進可退,繼續交談也不見得能套取線索,因此溪望便直接詢問重點:“一個未曾生育且患有心理疾病的中年婦女,會不會因為妒忌而傷害別人的孩子?”
“要看具體情況,不能一概而論。”雪莉的回答模稜兩可。
“我只想知道,有沒有這個可能?”
“Nothing is impossible。”
“謝謝!”溪望禮貌地點頭致謝,遂與安琪離開。
兩人剛步出診所,安琪便不悅道:“一大早跑來市區,卻什麼收穫也沒有。”
“那也不一定。”溪望狡黠笑道,“我們可以去星光大道逛逛,距離這裡應該不會很遠吧?”
“也就十分鐘左右的路程,不過你去那裡幹嗎?你應該對觀光沒什麼興趣吧,而且那裡也沒什麼好看。”安琪仍記掛著拘捕晶晶一事。
溪望笑道:“剛才我問阿珍,上哪能找到晶晶的公公。她說老吳先生喜歡釣魚,這個時候通常會在星光大道。”
“在星光大道釣魚?”安琪一手按在自己額前,無力道,“虧他想得出來。”
兩人雖未曾與老吳先生見面,但大白天在星光大道上垂釣的人並不多,而且他的相貌跟兒子十分相似,很容易就被他們認出來。溪望在附近買來魚竿,故意走到老吳先生身旁垂釣。
老吳先生瞥了他一眼,不悅地道:“後生仔,這裡能釣魚的地方多著呢,用不著跟阿叔爭位置。”